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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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
趙高再道,“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視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則守,有守則從,古之制也。皇帝巡幸天下,諸公子皆留咸陽,獨有少子胡亥得以隨行。皇帝屬意胡亥為太子,不問可知也。”
李斯道,“君之所言,雖不無道理,然皇帝遺詔具在,立扶蘇為太子,明也。太子已定,多辨何益?”
趙高道,“不然。皇帝立詔書之時,正抱重病在身。將死之人,心思自不能和常日相比。再者,此間乃趙武靈王當年行宮,皇帝病於此行宮之中,得無思趙武靈王之故事乎?趙武靈王初以長子章為太子,後得吳娃,愛之,生子何,乃廢太子章而立何為王。吳娃死,趙武靈王憐長子章,欲王之。猶豫未決,而亂起,兄弟鬩牆,父子俱死。皇帝初怨扶蘇,病中感傷,又復憐之,故立扶蘇為嗣。立胡亥乃皇帝早定之計,立扶蘇乃皇帝臨時起意。以孰為準,君侯當不難斷之。”
李斯嘆道,“遺詔終究是遺詔,不容更改。皇帝屍骨未寒,豈忍背叛?”
趙高道,“舍扶蘇而立胡亥為太子,正合皇帝本意,何叛之有?”
4、李斯的屈服(2)
李斯道,“難將一人手,掩得天下目。雖欲從之,奈天下何?”
趙高道,“知此事者,惟天、地、君侯、胡亥、高也。君侯何疑之有?當年皇帝使扶蘇監軍上郡,雖未明言,但其廢扶蘇之意,已多為朝中群臣所窺知。今立胡亥為太子,群臣也不足深怪也。”
李斯沉吟未決。趙高再道,“胡亥得為太子,必感君侯擁立之功,不待言也。如扶蘇得為太子,則皇帝之遺命也,君侯何功之有?上下合同,可以長久;中外若一,事無表裡。君聽臣之計,即長有封侯,世世稱孤,必有喬、松之壽,孔、墨之智。今釋此而不從,禍及子孫,足以為寒心。善者因禍為福,君何處焉?”
李斯道,“棄皇帝之遺詔,於君何利焉?”
趙高聞言,心中大喜。李斯有此一問,便意味著他的遊說已經大功告成。李斯此問之目的,不外乎是要事前分功,同時也是摸清趙高的態度,看看趙高是否有狼子野心,會不會對他的地位構成威脅。
服低做小,本就是趙高的拿手好戲。趙高於是道,“胡亥得為太子,則臣可倖免一死。螻蟻尚且貪生,臣為此舉,但求保命而已,何敢望利焉?臣出生卑賤,身在宦籍,肢體殘缺,常自以為羞。所謂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臣自知非柱石之臣,不足擔國之重任,若勉力而行,適足為天下笑。孟子云,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一樂也,雖王天下不與焉。臣得為公子胡亥教師,於願已足。且胡亥明習法律決獄,胡亥繼位,持此以治國,不負先帝君侯,則臣私心甚慰。如必欲有利,此乃臣之利也。”
趙高言罷,心中忐忑。這是最後一關了,如果李斯對他的回答不滿意,則他費了半天的口舌,眼看成功在望,卻也只能是功虧一簣。
李斯視趙高為無物,自顧仰天而思,面容變幻不定。良久,垂淚嘆息道:“嗟乎!獨遭亂世,既以不能死,安託命哉!”
趙高狂喜之下,幾欲撲過去與李斯相擁而泣。是的,李斯終於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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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政變的步驟
趙高說服李斯之後,回報胡亥,道:“臣請奉太子之明命以報丞相,丞相李斯敢不奉令!”
趙高這句話,雖然簡練如同電報,但如果細細分析,卻也很能見出趙高言辭的藝術。整樁陰謀分明是由他一手策劃,遊說李斯也純粹是他的主張,但到了他口中,卻變成是奉了胡亥之命,這無疑極大地滿足了胡亥那顆年輕的虛榮心。
而遊說過程之曲折艱辛,也變成了李斯一聽到胡亥的名頭,便不敢夾生,乖乖聽命,他趙高的作用,只是負責傳傳話而已,苦勞或有幾分,功勞半點也無。難道,趙高真的覺悟如此之高,明明為胡亥立下大功,卻隻字不提,寧願辭而不居?
其實不然,趙高如是說,乃是一種更高明的攬功。身為人臣,和未來的皇帝胡亥爭功毫無意義,他只需要和李斯爭功即可。爭功有兩種方法。一是你多,我比你更多。二是我少,你比我更少。趙高的方法便是後者。
透過這句話,他傳達給胡亥這樣的資訊:李斯一聽說要改立太子,立即舉雙手贊成,堅決擁護。既然如此,那麼,無論以後李斯在政變中發揮多大的作用,那也是全出於李斯的自願,李斯只是在作丞相的份內工作而已,談不上有什麼功勞可言。
趙高這句話,另有一長遠的伏筆: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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