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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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萬幽谷，風雲變幻，仙氣與魔氣在上空混雜交匯，積出厚灰的雲層。

宗主晏墨霄親自帶了一眾聖域高人，來找魔尊君厭夜要人。

有道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君厭夜受到雷劫重創，修為大減，身邊沒有魔道援軍，反而有無數妖魔邪魅覬覦著他，形勢對他極為不利，晏墨霄這才敢登門。

晏墨霄一行人在鬼螭洞府等候，有人卻先察覺出了不對：“宗主，這裡魔氣瀰漫，恐怕不只有那魔頭在這裡。”

緊接著，魔將打著頭陣，將君厭夜迎了出來，連鬼螭手下的妖眾都聽從他們調遣，魚貫而出，排列成陣。

晏墨霄心口一窒，他身後的眾人神情更是一凜，魔族援軍居然到了！

今日他們也派了探子來此探聽訊息，卻絲毫不知道魔族有援軍在此…

施離與君厭夜並肩而立，望著晏墨霄笑道：“闊別幾日，義父憔悴了不少，可見是費心了。”

“姓晏的，”杜元忠說話不客氣，魔戟指著晏墨霄的臉：“趁火打劫來了是吧，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一個魔卒持劍挾持著高若溪，高若溪被繩索捆縛著，低頭道：“師尊，是弟子無能，師尊不必顧慮弟子…”

君厭夜向來不喜多言，只漫不經心望著晏墨霄，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晏墨霄環視了一下洞口的情形，對比了一下雙方實力，眼中收斂了殺氣，清傲一笑：“魔尊，其實在下今日前來，只是想與魔尊做一個交易，各取所需，實在無需大動干戈。”

“哈哈哈哈哈！”魔將杜元忠笑聲震天：“真是笑話！長明宗也有和魔界做交易的資本？今日既然來了，便是我為刀俎汝為魚肉，還想全須全尾地回去不成？”

“將軍此言差矣，將軍難道不知，魔尊近來與在下的義子施離交好，可施離靈根殘損，無法修煉，壽元已經不多，”晏墨霄看向君厭夜，觀察著他的神情：“在下可以讓他的靈根恢復如初，只要魔尊答應在下三個條件。”

君厭夜第一次抬眼看向晏墨霄：“講。”

往日人狠話不多的魔尊，居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聽晏墨霄說完話，這讓魔將魔卒們都很納罕。

“第一，放了在下的徒弟，高若溪。”

“第二，施離告訴在下醫治施宸的方法。”

“第三，在下與聖域眾人全身而退。”

晏墨霄望著君厭夜的眼睛，絲毫不露怯：“魔尊法力高強，讓我們全葬送在這裡也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魔尊總要為施離考慮。”

“不。”施離排眾而出：“義父，你的全部賭注不過是救治我的靈根，但我並不需要。”

此話一出，連魔將魔卒都靜默了，他們無法理解施離的想法。

儘管晏墨霄刻意維持笑容，他的面色還是一寸寸冷下去，原本穩靜的神色處於崩塌邊緣。

他苦苦算計籌謀的交易，施離一句話就可以推翻。

施離又轉臉對君厭夜一笑：“尊上，現在想怎麼做都由你……”

“施離，難道你要看著你大師哥去死？！”一聖域高手詰問道。

“施離，你究竟想要什麼？”晏墨霄實在忍不住，終於問出了口：“要恢復少主之位，還是直接繼任為宗主，只要你說出來。”

全場寂靜，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施離身上。

施離一襲紅衣，目光緩緩從每個人臉上掃過，看他們或是驚愕、或是懼怕、或是不解的神情。

尤其是晏墨霄，那種剋制不住還要努力剋制的表情真是非常精彩。

“哈哈，哈哈哈…”施離突然笑得很開心，笑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就像一個得到了滿足的孩子，他扶著君厭夜的肩膀，才沒有笑到跌倒。

君厭夜看著施離悽慘的笑容，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為了迎施宸入宗門，義父賜死我；為了保住施宸的命，義父又要救我。”

施離笑出了眼淚，卻不擦拭，任淚水停留在臉頰上：“我怎麼可能遂了你的心願？我就是想看你求之不得的神情！哪怕毀了我自己，也很值得。”

“義父，你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