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貧窮數學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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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榮悠悠回覆的徐招娣雀躍的就差跳起來了，這會兒她才注意到榮悠悠身上背了個挎包，立刻有些羞赧後退。

“對不起悠悠，我耽誤你上學了吧。”說著，徐招娣從口袋裡摸出一小把松子塞進榮悠悠懷裡，“大家也沒啥好吃的，這些是我們去挖野菜的時候找到的，就剝了這麼點，你拿著吃，我先去田裡了。”

徐招娣說完轉身就跑，壓根不給榮悠悠叫住她的機會。一小把松子肉眼都能數出來有多少，榮悠悠沒吃，而是揣進口袋裡存著。

大概因為今天是週五，大家在進入學校的時候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似乎都在期待著週末的玩樂。

榮悠悠倒是沒什麼感覺，熟門熟路摸到了老師的辦公室，喊了一聲老師後就站在門口等著老師讓她進去。

“早飯吃了嗎？”正好在倒茶的老師招手讓榮悠悠進來，變戲法似地拿出另一個小杯子擺在榮悠悠面前，給她也倒上了一杯白開水。

就在榮悠悠準備端著白開水喝的時候，老師攔住了她，又悄悄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罐麥乳精出來。開啟蓋子，濃郁的甜香味撲鼻而來，饒是榮悠悠也差點沒忍住呲溜一下流出一道口水出來。

挖了滿滿一大勺麥乳精倒進小搪瓷杯，老師拿著勺子使勁兒攪和，等到麥乳精充分融化後才重新擺在榮悠悠面前。

“老師不喝這東西，以後你每天早點過來，悄悄喝，別被別人知道了。”老師摸摸榮悠悠有些枯黃的頭髮，細細叮囑。

他的資源有限，上頭為他平反之後見他固執留在大山教書，只能保留他的所有財產，還每月給他寄一些東西，以往的這些麥乳精之流的東西，老師都會拿給校長，讓校長偶爾當做學校發放的營養品給這些孩子們。

昨天拿到上頭寄過來的東西時，老師第一反應就是留大部分營養品給榮悠悠，剩下的再分給那些孩子。

小口嘬一著麥乳精，榮悠悠喝了小杯的三分之一就沒繼續喝，她放下杯子，猶豫著向老師開了口。

“老師，我能不能把杯子裡剩下的帶回家？我明天把被子洗乾淨了就還給你。”這還是榮悠悠第一次開口向別人討要東西，要的還是自己喝剩下的。

她想麥乳精這麼好喝，合該給奶奶也嚐嚐。

老師卻以為是榮悠悠自己想喝，笑道：“老師這裡還有很多，今天你喝完，下次來還有，放心喝。”

舔了舔嘴唇，榮悠悠低著頭更加不好意思：“老師，我想帶給奶奶喝，她從來沒有喝過這種東西。”

怔愣片刻，老師嘆息著拿出小罐子，用麥乳精把裡面裝的滿滿的，然後塞進榮悠悠的小書包。

“好孩子，你帶回去給奶奶喝。”說話間，老師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已經在那場□□中死在了冷冰冰的□□臺上，昔日的親朋好友無一不是站在邊上冷眼旁觀，那些上臺幫忙收屍安葬的學生們卻在不久後被扣上一頂頂帽子，一個個下放，他不知道自己母親教導過的學生們怎麼樣了，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願意回到傷心處。

而榮悠悠一心對奶奶的好，直擊在了老師的心裡，讓他開始動搖自己一輩子不願意回首都的念頭。

榮悠悠依舊沒有把自己杯子裡的麥乳精喝完，她小心翼翼將杯子放在邊上，然後拿出書本準備接受老師的抽查。

老師就連那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也一一抽查了遍，確定榮悠悠的確是理解吃透了這裡的知識點後才開始下一節的課程。

隔壁教室裡，校長盯著這群學生背課文，偶爾瞧見有遊神天外的，他會上前直接一個腦瓜崩敲在學生腦袋上，讓他好好背書。

早讀一結束，校長就讓高年級的學生以後都去隔壁教室上課，至此高低年級直接分開教室上課，避免衝突。

乍一聽到要分教室，趙縉還有些不情願，他離開之後就不能再看著榮悠悠不被欺負了，要是這個小丫頭片子後面被其他同學欺負，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呢。

想著就要跑去找校長詢問分班原因的趙縉步子還沒邁出去，就看到老師帶著榮悠悠一前一後走進教室，老師似乎在提問，邊上的榮悠悠認真聽著，然後細聲回答老師問題。

大概是榮悠悠的回答讓老師很滿意，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師臉上竟然有了笑容，趙縉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怪事，後退著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沒有上前。

來到教室後，榮悠悠的位置依舊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