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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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楓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對蘇淺陌笑道，“淺淺，你看這個老妖婆，是不是很醜？嘿嘿……我記得當年，我比她現在還要醜，你知道嗎？”

蘇淺陌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能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慕辰楓，無聲的安慰他，聽他訴說。

“皇叔應該是見過的，那個時候的我，連街頭的叫花子都不如呢，呵……”慕辰楓說著就笑了，只是那笑容，固然妖嬈至極，卻滿帶著嘲諷和苦澀。

“我的這張臉……你知道為何會像如今這樣漂亮嗎？這不是天生的，雖然我繼承了我母妃的漂亮容顏，一出生就很好看，但如今這張臉卻不是我最初的那張臉，那個時候我的臉是天然的，而如今的卻是用藥水泡出來的。這是我唯一能用來祭奠我母妃的臉，我怎麼能讓它被毀了呢？”

慕辰楓說著，一個轉身，長長的指甲用力的在太后的臉上劃過，從她的右眼角一直往下，劃到了她的左邊下巴。

“啊，啊——”太后先是愣住，而後大聲的叫喊了起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嚇人。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子……”太后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出，臉頰上的疼痛已經蓋過了她最初下巴的疼，整個人都戰慄著，偏偏雙手被綁住了，雙腳也被綁著，她在怎麼痛苦也掙扎不起來。唯一能活動的也就只剩下那張嘴了。

“呵呵呵，我就是瘋子又如何？那也是被你逼瘋的，從進了紅莊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瘋了。”慕辰楓咬著牙，看著太后臉上細長的，正在流血的傷口，大笑起來。

那笑聲那樣淒涼，聽得蘇淺陌和南宮翊都心酸了。

慕辰楓好一會才收起笑聲，轉身對著蘇淺陌道，“淺淺，當初她也曾在我的臉上用刀子劃出這麼長的傷痕，嗯，是刀子，塗了毒的刀子，哈哈哈，她說我這張跟我母親一樣的臉，看著就噁心，所以她要毀了我的臉。你可知，那個時候我的臉是什麼樣的？我被綁在柱子上，動也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手中的匕首在我的臉上劃過，然後，一陣鑽心的疼痛過後，臉就開始變瘙癢，那種癢，從骨頭裡發出來，讓我總想要抓，可我的手被綁著，抓不了，痛苦的直掙扎。直到我癢的發瘋的時候，她讓人鬆開了繩子，給我雙手自由，於是，我就用這雙手，抓破了我自己的臉，明明抓破了，還是忍不住繼續抓，不停的抓……”

蘇淺陌幾乎可以想象那是多麼血腥多麼殘忍的畫面，哪怕只是想想，她就覺得渾身汗毛豎起，全身戰慄不已。

她知道太后這人心狠手辣，從她對南宮翊下毒那件事來看，就可以看出這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主。但蘇淺陌沒想到，她對慕辰楓也能這麼陰狠。

那個時候的慕辰楓還只有十歲，還只是個孩子，她也是有孩子的，也是一個母親，怎麼就能做到這麼殘忍呢？

聽到慕辰楓的話，太后藏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不錯，親眼看著你這張討厭的臉被抓得血肉模糊，鮮血橫流，哀家心裡實在是爽快的很，哈哈哈，如今想想都覺得痛快。可惜，這麼快就讓你將臉恢復了，哼，哀家還以為是你自己的本事，如今看來，怕是南宮翊幫你的吧？”

慕辰楓扭頭，一雙犀利的眸子，陰狠的落在了太后的身上，抬起手，輕輕的一揮。

“嗷——”太后被這突然的襲擊疼的尖叫起來，臉上頓時又多了一道傷痕，這一次是從左邊的眼角，一直帶到右邊的下巴，如此一來，她的臉上就多了兩道血痕，跟起先的那一道結合在一起，剛好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叉叉。

蘇淺陌看著太后的樣子，心中覺得痛快的同時，又深深的為慕辰楓感到難過。

在蘇淺陌看來，慕辰灝一直都是一個很開朗很爽快的人，她一直以為這是因為他在皇宮裡過的不錯，與世無爭，才能如此的豁達，完全不像其他的皇子一樣束手束腳的。他隨性做事，做什麼都隨心隨性，從不被束縛。

可如今看來，慕辰楓這一切怕都是裝出來的，他努力的讓自己變得開朗，變得快活，只有這樣，他才能像一個真正的閒散王爺，才能瞞得過太后和慕辰灝的雙眼，才能讓人真正的以為他是完全臣服於慕辰灝的。

而，沒有人知道他每一次笑容的背後，是多麼痛苦的隱忍和掙扎。

蘇淺陌深呼吸，安靜往邊上走去，在桌子前停下給慕辰楓倒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喝點水，潤潤喉嚨。”

“我喝完了，你後還會繼續聽我說嗎？”慕辰楓狹長的眸子落在蘇淺陌的身上，眼中有失落也有渴望。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