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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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很好聽，清冽又有磁性。

還帶著股吊兒郎當的懶勁兒。

祁汐唇瓣嚅了嚅，還沒說話，門外又呼啦呼啦進來一串人。

全是小混混模樣的社會男生，一個個手裡夾著煙，嘴上調著笑，進了書吧也毫不收斂。

打頭的一個留著狼尾，進來一眼看到陳焱手裡的粉色信封。

“臥槽！”他看起來比自己收到情書還激動，“哥幾個，我沒說錯吧，就說有附中的妹子要找焱哥——”

扭頭看見祁汐，狼尾頭一下子哽住：“靠。”

“不說是附中的校花麼？”

祁汐下意識偏開腦袋，抗拒對方的目光。

剛才撞到男生身上，她的頭髮更亂了。

臉上的神色還有些木，加上寬邊鏡框，看起來更呆訥了……

“我去！”另一個滿頭黃髮的男生突然大叫，他走到陳焱身邊，撿起從書包裡掉出來的試卷。

——是她剛才給姜筱迪講題的數學卷。

“137！學霸啊這是！”黃毛語氣誇張道，“我他媽還是頭一回見活的137！”

狼尾損他：“可不，你考八次加起來也沒這麼多。”

“滾啊，你知道個屁！”黃毛看了眼祁汐，笑了，“這看起來就挺學霸的。”

狼尾頭瞭然，也笑起來。

嘴還沒完全咧開，一旁的少年忽而掀起眼皮瞥過來。

他的眸色很淡，卻透出明確的壓迫感。

黃毛和狼尾頭立刻噤聲。

其餘人也不再嘻嘻哈哈，一屋子的目光聚焦相對而立的兩人。

陳焱低眸掃了眼黃毛手裡的卷子，喉間滑出一聲低笑。

“好學生啊。”

他玩味看她，拇指很慢地摩了下手裡的信封。

“好學生談戀愛，不怕影響成績？”

男生語氣輕佻，目光卻很沉。

——直白如刃，輕易看進人心裡。

祁汐根本接不住這樣的視線，眼睫輕顫著躲避對視。

少年唇角的笑意更深，也更混：“逗你呢，臉紅什麼。”

他頓了下，一側眉挑起：“還真想跟我談啊？”

周圍人哄地笑起來，笑聲中夾雜著越來越多的議論。

書吧裡的人都聚了過來，門外還有穿著校服的學生張望。

祁汐垂眼盯著自己的腳面，恍惚，又無所適從。

她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矚目過。

袖口忽然被人拽了下，祁汐抬頭，看見姜筱迪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她皺緊眉，壓低的聲音很不滿：“你幹什麼啊？！”

祁汐看了她兩秒，反應過來：“這是不是你的——”

姜筱迪沒搭理她，刷地偏過頭：“那個——”

她向陳焱手裡的信封示意，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是……我的。”

少年眉心微動，深邃黑眸慢悠悠看她。

在他的注視下，姜筱迪飛快紅了臉。

她很緊張，但明顯也是歡喜的，望向男生的眼中都是悸動的光：“是我讓她轉交給你的……沒想到被你撞到了。”

陳焱面色無瀾，餘光淡淡轉向祁汐。

無聲的詢問。

祁汐默然片刻，訥訥點頭：“是她的……”

不知道是誰帶起了頭，其他人都緊跟著哦哦啊啊哄起來。

祁汐敏銳地察覺到，這跟剛才哄她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再是看笑話取樂的心態，而是有點樂見其成的意思。

祁汐垂頭不看四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得更緊。

她對面前張揚的少年沒有任何旖念。和姜筱迪一起站在這兒也不是她的本意。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泛出一絲，類似自慚的苦澀……

她聽到狼尾頭拔高嗓門：“……這才是附中的校花哎，跳芭蕾的，腿長腰軟！焱哥牛逼啊，好福氣哈哈哈……”

姜筱迪這下連耳尖都紅透了。她瞪了眼狼尾頭，又快速地往陳焱那兒瞟了下。

目光嬌嗔赧然，也藏不住期待。

男生依舊沒什麼大反應。

他翹著唇邊聽人玩笑，一副事不關己的散漫樣，末了才揚起手裡的粉信封，朝姜筱迪懶懶揮了下：“真你的？”

姜筱迪抿唇不答，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