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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排轎廂降下半扇車窗，隱約有白煙飄出。
顧錚今天拍了三場戲，十六個鏡頭，總共八十多遍，情緒內耗很大，好在官嫿過來了。
她樂天且安於現狀，能寬恕一切憤怒，常帶動他情緒的恢復。只是也偶爾會遇到像今天這種情況——她固執起來聽不進話。
他不想跟她賭氣，沒有意義，於是走出浴室，留她自己冷靜。
下了樓，正好李玉玉買好甜品回來，顧錚讓他下車等著，自己上了車，在前座中間抽屜裡找新煙彈，倒摸出個禮物袋。
黑紙袋，燙金的字，裡面有個絲絨方盒。他才想起那天她一路跑一路追的情景，就是為了把這東西送給他。
咬住煙管，空出手拆包裝盒。
裡面是個黑蓋的透明玻璃瓶，來不及細看，濃香味傳出來，像大束百合花砸臉上，瓣蕊的腥和香直碾鼻腔。他忍不住支開手臂，回頭咳了好幾聲。
緩一緩，味道漸漸淡了，只剩些微馨的白花香氣，和橡木苔的低調。
典型的西普。
香水瓶身設計簡潔，盛琥珀色的液體正如其名，金色閃爍。
只是玻璃中間斷了，犬牙一樣的裂口。香水所剩無幾。
顧錚闔上包裝，將香水放回原處。輕吐氣，雲霧飄散，漸漸遮住眉眼。他拿出手機，劃開列表。
席美韞的電話在這時候打進來。
接完電話，正好看見李玉玉的訊息。
他吐出最後一口煙，推開車門。
叮~
電梯緩緩開門。
“站崗呢？”
顧錚走過來。
官嫿沒好氣地別開臉。
李玉玉回頭跟顧錚打招呼，“錚哥，嫂子下來接你呢。”
官嫿：“......”
可惡，她明明是在生氣，怎麼就在李玉玉口裡成了思婦。他還當著他的面叫嫂子......官嫿瞄了眼顧錚，他似乎沒覺得這聲嫂子有什麼不妥。
李玉玉見官嫿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關心道：“嫂子，你怎麼了？”
“她害羞。”顧錚勾唇，攬著官嫿進了電梯，李玉玉忙不迭跟上。
電梯寬敞，李玉玉站在門口一側，官嫿躲開顧錚的胳膊，站到一側，顧錚挨她身邊，她索性面對牆角，一個眼神也不分過去。
垂在腿側的手忽然被抓起，掌心被摩挲了幾下，有點癢。
“還氣？”
“餓不餓？”
他壓低著聲音，傳到她耳朵裡有點模糊，像隔著一層玻璃罩，他在裡面，她在外面。
官嫿嗆他，“不吃你家飯。管我餓不餓。”
顧錚輕咳。
官嫿想起手裡的甜點，臉一紅，要塞給他，“還你。不稀罕。”
顧錚沒接，掃了一眼李玉玉。李玉玉低頭，默默轉身。
顧錚放輕語氣：“先上去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
官嫿：“我才不是閒得來找你吵架的。沒那個功夫。”
顧錚：“那你笑一笑。”
官嫿瞪他，他坦蕩接住她的目光，有點子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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