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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樓見狀對她笑道:“姐兒不必害怕,你往車前走近些,教奴家瞧瞧你的模樣兒。”那女子聞言好似聖旨一般,往前緊走了幾步,來在玉樓車窗前頭,卻始終不敢抬頭與她對視。
玉樓見這女子畏畏縮縮的模樣,與往日裡龐春梅意氣風發的性子大為迥異,又說不準到底是不是她,因試探著說道:“姐兒往日裡是西門府上的使女不是?”只這一句話,那女子先是一怔,繼而緩緩抬頭,與孟玉樓面面相覷,兩個相望了半晌,那女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道:“三娘,真是你麼,你可是奴婢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說著,一頭哭一頭跪倒在地上就磕起頭來。
唬得玉樓連忙命小鸞下車,將那女子扶入車中,一面對楊戩說道:“這是原先你侄兒的使女,也是我半個比肩姐妹,咱們收下她,你覺得怎麼樣呢?”那楊戩原是慣於征伐殺戮的,個把人命在他眼裡無足輕重,因笑道:“這有什麼,也值得娘子對我說一聲,你要留她也罷,要找個好人家安置了也罷,都隨你就是了。”
玉樓聞言方才放心,一面放下車簾子,對春梅柔聲說道:“怎麼才幾年不見,姐兒竟落得如此地步,當日聽說你跟著五娘往外頭聘去了,到底可曾遇見好人家兒沒有呢?”
那春梅如今劫後餘生,又是個有慧根的丫頭,早已將生死看透,此番得了玉樓相救,心中也感激她,就索性對她說了,徐徐的說道:“當日奴婢跟著五娘捲了家裡的東西跑了,原是要投奔姑老爺去的……”
玉樓聞言大驚道:“莫非五娘竟與那陳敬濟有什麼手尾不成……”春梅點頭說道:“他們兩個早就勾搭成奸,連帶著奴婢也牽連其中,原本說好了,拐帶了東西出來,一妻一妾的過日子,誰知那姑老爺好狠的心腸,往日裡因為嘗受大姐兒的擠兌,這一回出來非要連她一起騙了,路上做成了一出好戲,將那大姐兒賣進窯子裡頭,奴婢一個丫頭人微言輕,雖然覺得不妥當,也只得由著他們鬧去。”
孟玉樓聽到這裡,方才想通了前因後果,搖頭嘆息道:“誰想到陳家姑老爺那樣一個斯斯文文的孩子,才不過十七八歲,行事竟是這般歹毒的,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你也不必難過,大姐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幸而不曾出事,後來被我輾轉贖回家中,只可惜又失落於兩軍戰火,如今也只有慢慢的尋訪了。”
春梅聽見大姐兒沒事,方才點頭說道:“這可真叫做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了,五娘和陳敬濟自從擺佈了大姐兒,自己也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沒過多久金兵打了進來,姑老爺就帶了我和五娘一路奔逃,路上到底給金兵捉住。我和五娘因為生得貌美,充入營妓,每日受盡折磨。聽說那陳敬濟因為生得也算是面目姣好如女子一般,竟給個長官看上,收做了小廝,每日行那假鳳虛凰之事,那姑老爺又不安分,非要去調戲那長官的小妾,後來事情敗露,叫金人點了天燈……”
玉樓聽聞此言,心中深覺警醒,搖頭嘆道:“也是他造孽太多,這原是報應昭昭,怨不得旁人。”一面心中惦記潘金蓮下落,又問道:“你們五娘怎麼此番沒有與你在一道呢?”
那春梅姐為人性子冷漠淡薄,難得卻與那潘金蓮投緣,聽聞孟玉樓念舊問她,忍不住滾下淚來說道:“三娘不知道,當日五娘為什麼嫁進西門家,她先夫如何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娘可曾有些耳聞沒有呢?”
玉樓點點頭說道:“早年間曾經遇見她繼女迎兒,大略對奴家說起此事,奴家因為沒有憑證,又與她交好,就不曾輕信,如今你這樣問,只怕此事屬實了?”春梅點點頭說道:“她身上原本是有命案的,可巧那一日樑上餘孽偷襲金國大營,竟攻破了營寨,救下我們許多的營妓,挨個問明瞭身世就要放回家去,誰知內中一個好漢,就是五娘先頭那小叔子武松武二郎,他一見五娘就狂性大發,當時抽刀將五娘螓首砍下,屍身剁成了肉泥,唬得奴婢當場昏死過去,只怕那些人知道我們有主僕之份,也就不曾施以援手救助,奴婢醒來之時又遇上金兵,一個弱女子亂世之中難以求生,雖然屈辱,也只得重操舊業再做那皮肉生意,方能捱到今日。”
孟玉樓聽了,心中也是慨嘆世事無常,心想那潘五姐一世心高氣傲,臨了臨了,連個囫圇屍首也不曾求得,倒是心中悽然,又想到兩人曾是閨中玩伴,交好多年,雖然後來她一錯再錯,終究也是難得的一個知己,想到此處怔怔的滾下淚來。
春梅見孟玉樓聽見潘金蓮死了,竟然這般動容,也是惆悵說道:“當日奴婢與我們五娘百般算計奶奶,不想奶奶不但不念舊惡,反而為她陪了幾滴眼淚,五娘在九泉之下,只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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