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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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脊背微弓，擺出攻擊的姿態。肅殺之氣環繞著他，他的眼眸還是那般澄澈。

“不！他只是保持警惕。”章姚瞪了章和一眼，道，“在強者面前保持警惕才能獲得長久。”

那“人”又盯著章和看了一會兒，轉向章姚，說：“但是你沒有保持警惕。”

“因為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章姚說。

“你很有趣。你和他們不一樣。”那“人”說。

“他們？”章姚疑惑地重複。

“他們也是人。”那“人”說。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您見過的人一定不多。”章姚擠出一個笑容，道。

似乎在模仿，生澀的，一個美好的笑容在那“人”的臉上緩緩綻放。

一旁的章和配合地收起了充滿敵意的神色。他饒有興致欣賞章姚與這隻妖的互動，暗地裡的警惕從不曾放下。

“我該怎麼稱呼您？”章姚問道。

“稱呼？”那“人”疑惑地重複。

“我是章姚，”章姚詢問地看了章和一眼，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繼續道，“他是章和。每個人都有獨一無二的稱呼，每個能夠思考的生靈都應該有這麼一個稱呼。我該稱呼您？”

“名字？”那“人”說。

“不一定是名字，只要能把您和其他的生靈分開，可以是綽號或者別的什麼。當然，最簡單的，名字。”章姚說。

“狐狸？”那“人”想了想，說。

“狐狸是種族的名稱，有很多隻，不適合某個個體的稱呼。”章姚說。

“狐狸。”那“人”堅持道。

“……好吧，狐狸。至少我認識的‘狐狸’只有您一位。”章姚妥協道。

那“人”，狐狸又笑了，這一次的笑容自然了許多。“你們在做什麼？”他說。

“休息，我們在休息。”章姚說。

“之前呢？”他又問。

“捕獵。”章姚說。章和皺眉，他覺得章姚與這麼一隻野獸說得太多了。遺憾的是，章姚不是個敏感的女子，她的“心有靈犀”技能的按鈕一直是灰色的。

“為了食物？”狐狸說，“你在撒謊，能來到這裡的人不需要食物。人都撒謊，你也不例外。撒謊之後，就是爭鬥。”他的聲音帶著失望，以及憤怒。

“後退。”章和盯著狐狸，嚴肅地說。那一刻，他感覺到了狐狸的殺意。那真的是一隻野獸，稍不滿意，就亮出獠牙利爪的野獸。

“那您可說錯了。”章姚站在原地，說，“我從來不拒絕食物，只要它無害且足夠美味。”

狐狸審視章姚，似乎評估她的話的真偽。

“而且，”章姚攤開雙手，顯示自己的無害，道，“為了食物？那是您的猜測，而非我的答案。”

“你的答案是什麼？”狐狸問。

“為了生存，強大。”章姚說，“那麼，您呢？您在這裡做什麼？”

“巡視領地。”狐狸說，“我的領地出現了騷亂，是你們帶來的。”

“我很抱歉。我們無意挑釁。我們只是路過，正打算離開。”章姚歉意地說。

“我的領地，不歡迎他。”狐狸指著章和說，“你可以留下。”

章和不悅地擰緊眉頭。

“……感謝您仁慈的收留，我更渴望回到我的同類之中。”章姚微笑著說。

狐狸並沒有堅持。他說：“那麼，馬上離開。”

章姚看向不那麼情願的章和。後者終於敵不過她的堅持。他們緩緩的後退，直到狐狸的身影被茂密的森林掩藏，他們轉身，向來的方向走去。

“和一隻野獸說那麼做什麼？”章和不悅地抱怨，“我不怕它。”

“或許你不怕他，但是，在你做掉他之後，還剩幾分力氣呢？我想它至少不只是元嬰修為的妖修。”章姚說，“能夠交流，就有和平的可能。大多數時間，我不主張用武力解決問題。”

“難道不是你害怕了？”章和嘲諷地說。章姚的妥協與退縮讓他倍感丟臉。她越俎代庖的行為也令他不爽。

“當然，任何人面對能夠輕易摧毀自己的存在，都會害怕。”章姚坦然道，“如果你與他開戰，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對我都沒有好處。”主角向來是隊伍中拿主意，尤其是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習慣當主角的章姚，完全不覺得她一個金丹修士，給化神期的章和做主有什麼不妥。

“你倒是誠實。”章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