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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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檸不常抽菸，他是一個好學生。

楊歉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讓視線也混沌起來。

那些陰暗的景物他都看不清，只有葉檸是清晰的，他坐在一片混沌的火光中間，火光灼燒著他，刺眼而奪目。

楊歉沒辦法移開眼睛。

因為他實在很少看到葉檸這副模樣，好像白天和黑夜的時候他真的是兩個人。

白天葉檸是劉崧都器重的好學生，到了夜裡換上他本來樣子，好像好學生那副樣子才是他假裝的，葉檸本身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這副頹喪的模樣。

楊歉忽然愣了一下。

如果那些謠言不是假的，葉檸真的殺過人……

楊歉頓時清醒的一半，他努力的抬起頭看向葉檸，心底忽然覺得不知所措的震驚。

那個人會是他殺的嗎？

會是真的嗎？

所以葉檸這是在做什麼？

他在自責嗎？

於是下一秒脫口而出：“你在自責嗎？”

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楊歉就後悔了，葉檸的沒有出聲，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楊歉繃緊了身體緩緩坐直，緊張的舔著嘴唇。

他好像說錯話了。

葉檸沉默了很久，久到連楊歉都開始懷疑葉檸到底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低沉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自責？”

楊歉有些緊張：“我不知道……”

葉檸笑了笑，等那束火光熄滅之後，他站起來，用樹枝搗了搗燒化了的灰，把最後一點火星子也埋進了灰燼裡面。

他道：“回去吧。”

“小蛋糕給你吧。”葉檸把那邊的蛋糕拿起來，遞給他。

“我不能吃。”楊歉把蛋糕還給他，“你家祭奠的親人，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

“不是祭奠用的，買來就是給你吃的。”葉檸看了他許久，“你們這兒的人……都講究這個？”

楊歉沒說話。

葉檸那邊沒有這種忌諱，他想了想，小蛋糕沾染上那些氣息，總會有人覺得不乾淨。

“不吃就扔了吧。”葉檸回過頭，把樹枝扔了，聲音很輕，“下次我重買。”

不知道為什麼，楊歉聽了這話莫名覺得很不舒服，心裡很難受……也可能是因為他醉了，管不好自己的情緒，他覺得面前的葉檸單薄無助，他不該不接受這塊蛋糕。

蛋糕是提拉米蘇，黑白間隔裹著一層奶油，白色奶油很少，大部分都是黑的，和白圈裡燒焦的東西一樣，糊了吧唧的。

火光消散了很久，餘燼裡只有零星的幾簇火苗，風吹一下亮一下，把餘下的黃紙碎片撕咬噬盡，塵埃灰飛煙滅。

楊歉盯著那團還殘留著灰的地面，拿著小蛋糕，過了一會兒，他朝那個白圈雙手合十。

葉檸叼著煙看他。

“保佑一下葉檸。”楊歉很認真地道，“別再被混混欺負了。”

葉檸眸色動了一下。

_

這一晚上，葉檸沒有回家，楊歉藉著酒勁撒潑，讓他打車陪著去了一個小旅館附近，旁邊有小吃一條街。

楊歉不知道是真的想吃還是什麼，通通點了一大堆，然後打包去了附近的小旅店。

葉檸也搞不懂喝完酒除了話有些多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楊歉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明明這腳步是飄的，可是說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清醒。

……雖然偶爾還是有些幼稚。

“脆皮五花肉一根七十五好貴啊叔……”楊歉指著烤箱裡掛著的五花肉，白皙的臉頰上沾了些許粉紅，“五十吧叔，我嚐個鮮，下回好吃還來你家……”

那老闆擺了擺手：“五十不行，我跟你說小夥子，我家這算便宜的了，你再找別家都沒我家這個價格了。”

楊歉道：“便宜點吧……”

老闆沒說什麼，一副“你愛買不買反正五十真不行”的樣子。

葉檸過來拉他：“走吧，回去睡覺去。”

“回家啊？”楊歉看著他說，“我不回去。”

“不回，你住我家去。”葉檸說。

本以為這下楊歉肯定能屁顛屁顛跟著他回去了，誰知道楊歉來了一句：“不要。”

葉檸愣了愣：“為什麼？”

楊歉看了他一眼，手往上一指：“你家太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