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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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呼吸有些沉重。

這個女人就像是夜空下的星辰一般閃耀，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絕大部分的人都失神了，甚至連埃斯也出現了短暫的思維停滯。

滄瀾集終究是極為荒涼的偏遠集鎮，處於人類和惡魔都近乎唾棄的地域，在這片貧瘠土地上苟延殘喘而活著的人們，向來缺乏想象力，對於這樣的女人，別說見過，甚至連做夢都無法想象的出來。

面對眾人的呆滯，這豔美至極的年輕女人似乎早已習慣，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相當的坦然。她站在那裡，朝大堂微微一掃，最終將視線定格在西側角落，那裡空著唯一僅剩的一個位置，而那張木桌前早已坐了埃斯。

女人緩緩地走向空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隨著她的漫步而轉移著視線。

埃斯眉宇微皺，他出入荒野多年，走過不少的集鎮，從未看到過如此美豔的女人。說實在話，在這混亂不堪的地方，這樣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單獨出現的，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就是她來歷不凡而受人保護，或者自身擁有著極為強悍的實力。

眼下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此時這女人給他的感覺正是相當的危險。

儘管從她的身上壓根看不到一絲能量的波動，然而隨著這個女人向自己這邊走來，埃斯腦海裡出現了一絲強烈的危機感，這樣的感覺在荒野上曾經多次出現，而每一次的出現往往伴隨著他即將遇上那些強大惡魔，這也同時幫助他避開了許多無謂的風險。

然而這一次，比起以往任何一次的感覺還要強烈數倍。

不知何時，埃斯發現自己的四肢開始僵硬，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他靜靜地看著女人的到來、坐下，沒有絲毫的反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女人每做出一個動作，他的心便跳動的厲害一分，腦海裡那種強烈的危險感覺便加劇一分，也沒有人知道，當眾人看著女人最終坐在他面前而驚羨時，背靠牆壁的他，早已衣衫浸溼。

女人初時並沒有注意埃斯，在她的眼裡顯然對面坐的是誰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只是在她坐下的時候，才隨意地掃了一眼。然而當她看到埃斯那凝重的神情時，不由地愣了一愣，似乎與預想中的有所出入，她這才第一次正經地打量起了埃斯。

她的眼神極為淡然，只是迎上這道目光，埃斯腦海裡卻覺得像是針刺一般，雖然這種疼痛，幾乎快得可以令普通人根本無法體驗到，然而埃斯卻依舊覺察到了，他的感知能力可不比那些主修精神的一階的強者差。

儘管埃斯為了不引起這女人的注意而可以隱匿了自己的反應，但女人還是捕捉到了那絲下意識的皺眉，她顯得有些驚訝，片刻之後，嘴角卻是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相對友好的笑容，而眼神裡則閃過一抹讚賞。

埃斯輕鬆了不少。

她轉頭看向櫃檯，朗聲道：“老闆，來些飯菜，我餓了。”她的聲音略顯低沉而又沙啞，似乎有些口乾的緣故。

店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女人也不在意，又喊了一遍，那個中年的禿頭男人這才從失神中驚醒過來，忙慌不擇亂地跑了過來，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這，這位美麗的小姐，不，不知道你需要點，點點什麼？”

女人看了看餐牌，實際上作為滄瀾集唯一的旅店，並沒有太多的選擇，而她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指了指埃斯桌前的飯菜，道：“來一份和他一樣的。”

店主鬆了一口氣，道：“好的，馬上就來。”

女人點點頭。

埃斯坐在女人的對面，儘管這個女人已經將她的視線轉到別處去了，可他依舊並不輕鬆。

此時大部分的人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醒了過來，在座的自然都不是蠢人，在這個時代裡，女人向來都是強者的附庸，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沒有自由，像這樣一個足以令世上所有男人發狂的女人，她能隻身出入滄瀾集，便足以說明一定的問題。

他們和埃斯一樣，很容易地猜想到了這一點，儘管除了埃斯以外，所有人都感受不到來自這個女人身上的那股壓力。

大堂內相當安靜，沒有人再像剛才一般閒談闊論，他們的眼神都若有若無地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毫不遮掩地展示著最原始的**。

女人的神情依舊淡然，像是什麼都沒有覺察到一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舉止優雅而又從容，那件寬大卻殘破的男人衣服偶爾在女人抬手間，露出些許雪白的肌膚，令人浮想聯翩，甚至女人偶爾還故意做出這樣的動作，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