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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三個後視鏡，不時觀察一下。”
我答應了，艱難地把目光從路面上移開，掃過後視鏡。後方公路在鏡子中顫抖著，顯示出一片空茫。我想我們終究還是甩掉冬日戰士了，然而鷹眼卻說這“只是暫時的”，很快追兵就會追上來。
“你感覺如何？”我問他。鷹眼回答說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但他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吞音，咬字模糊不清。我想我們必須得去醫院，而在車站買的地圖已經被我弄丟了，我根本無法弄清最近的醫院究竟在哪裡。
“我們不能去醫院。”鷹眼喃喃地說，他的眼睛半闔著，“他們會在那裡等著我們。”
“那怎麼辦？”我渾身都在顫抖，到這時候，對車禍的擔憂甚至降到了最低，“我應該往哪兒開？難道就沿著路一直開？”
“對，沿著路一直開。別擔心，我叫了後援。”鷹眼說，聲音猶如嘆息，“兩手放鬆，方向盤被捏碎的話，開車難度會大大增加。”
我僵硬地點頭，不知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他怎麼還開得出玩笑。我們很有可能會死掉，如果不是車禍，就是被九頭蛇殺死。更糟的是，在這一切發生之前，鷹眼可能就會死於失血過多了。電影里根本沒有這些。
“現實生活跟電影最大的區別就是，現實生活不按劇本來。”鷹眼說，如果不是他猜出了我的心思，就是我剛才把這些話統統說出口了。
“深呼吸，孩子。”他接著說，“別擔心，你只是恐慌發作而已。呼——吸——呼，對了，就這樣。”
“你到底是怎麼保持冷靜的？”我問，搖著頭，“我已經、我已經……”
“這是我的工作，我工作的時候一般都很冷靜。”鷹眼嘆息了一聲，仰起脖子靠在了椅背上，“不用羨慕，我花了很多年才達到這種水平的。”
我吸了吸鼻子，然後才發現自己流鼻血了，很可能是剛才從斜坡上滾下來的時候，或者跟冬日戰士廝打的時候。我把已經半乾的鼻血統統抹在衣袖上，灰色的運動服染血之後變成了黑色，髒兮兮的，我想到父母看見這會有多大驚小怪，竟然有幾分慶幸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幾天我經歷了什麼。
“你是在跟蹤我嗎？”我放下衣袖之後問鷹眼，“還是你真的很擅長在別人快死的時候從天而降？”
鷹眼哼了一聲，嘀咕道：“兩者都有吧。”他看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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