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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房子是空的。他沒有家人,又哪來的家?什麼時候他找到了他的父親,他什麼時候才算有了家。”
韓勁松抬起頭,發紅的兩眼望住程北郭:
“身為一個警察,聽到受害者家屬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我那會兒的感受麼?我真是……真是無地自容。”
他的眼眶紅得厲害,面上滿是無奈與自嘲:
“我勸不動何晨,而且他那個年齡,一旦鑽了牛角尖,幾頭牛也拉不回來。我後來居然發現他偷偷在黑市買了幾把管制刀具,打算單幹。
我真嚇壞了。這些犯罪團伙窮兇極惡,殺人放火壞事做盡。他一個人跟他們幹,指不定哪天命就沒了。
我只好替他申請了一個協助調查員的名額,也就是我個人的單線內線,算是以我的名義,讓他在局裡掛了個號。
有了這個身份,多少能保障一點兒他的安全,還能為他提供一點補助金。雖然那點兒錢根本也不頂用。”
韓勁松用力抹了把臉,將空咖啡杯遞到了程北郭的面前,扯動著嘴角:“來,再走一個。不過癮。”
程北郭沒說話,默默地將剩下的小半壺咖啡都傾進了杯中。
韓勁松接過杯子,仰脖兒就幹了大半杯。
清咖啡沉底的那個部分,異常地苦澀,他的五官有一瞬間的變形,笑起來就像在哭:
“何晨幹了七、八年的內線,最後在挖一個特大團夥的時候,他捱了一槍,子彈從心肌旁邊一點打穿了過去,他在病床上昏睡了兩天兩夜。
那個時候,他已經沒什麼很親的親人了,因為做臥底的關係,他也沒啥朋友,就一個人在醫院裡躺著。
我因為忙著收尾工作,只能斷斷續續地去看他。最後一次去看他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不打算幹了。
我還挺高興的,就問他為什麼突然想通了。他說,他在昏迷的時候,夢到了他父親。他的父親讓他別再找了,好好兒地過自己的日子去。
他後來告訴我說,那個時候他突然就覺得,他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他的父親了。”
韓勁松的語聲停住了。
麥克風裡傳來了“滋滋”的電流聲,空闊、寂靜,像是一個人獨自面對著整個宇宙。
蘇音莫名有些恍惚。
識海中,素弦輕振,發出了一個單音。
“錚”
極短的一個振音,聲出即逝,仿似從不曾響起過。
蘇音恍了恍神。
浩瀚星空,無數大小星球中那顆不起眼的水藍色星球上,生活在這顆星球數以十億計的人群中,有一個人,再也沒有了家。
細小得有若塵埃的一點執念。
就如同那一聲單調的、幾不可聞的絃音。
無盡的時空中,這是那數十億人群中的某一個,拼盡全力、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所能發出的、最撕心裂肺的嘶吼。
卻也只有這樣的一點聲音。
眾生廣闊,似無窮盡,
然,眾生亦微小,一念,便可能耗盡一生。
芸芸眾生,眾聲云云。。
蘇音的心魂深處,彷彿有什麼被觸動,那破土而出的嫩芽之上,好似生出了一片新葉。
“何晨的內部資料,是被前輩給抹掉了嗎?”
良久,程北郭的聲音方才響起。
取調室中壓抑的沉默,亦被這有若鋼琴般的音線,輕輕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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