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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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這是……”

初姣姣看著那香囊，頗尷尬地笑了下，又看向初菱。

“妹妹的一點心意罷了。”初菱道，“……也是為了之前的事，給姐姐道個歉。”

初姣姣這幾日被初菱折磨得已經不敢相信初菱的話了。

看見初菱一臉真摯的神情，初姣姣抿了抿唇，狀似不在意的一笑道：“妹妹說笑了，咱們姐妹之間，哪有什麼要道歉的事，不過一些小打小鬧罷了，不會傷了姐妹情誼。”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呢，有些事無論血緣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一些事一些話總會讓人心中有隔閡，還是說開了好。”

初菱說著，將香囊又往初姣姣那邊推了推：“姐姐若是不肯收，那妹妹便要多想了，以為姐姐還在因為那日晚上妹妹的失言而怪罪，或是因著今日妹妹不肯給姐姐衫裙穿而不高興了。”

“這……”初菱這一番懇切又合理的言辭，聽得初姣姣一愣一愣的。

她原本以為初菱是個有些刁鑽刻薄的姑娘，但如今看來，似乎她倒是錯怪了初菱。

初菱或許只是身在閨閣太久，被保護得太好，所以心直口快罷了。

初姣姣這樣猜想著，可是再看一眼初菱那張楚楚動人的漂亮臉蛋，她心中嫉妒頓生，又不知該不該再相信她了。

見初姣姣還在猶豫，初菱乾脆上前一步握住初姣姣的手，更加真誠地勸道：“姐姐，就算你還怪罪妹妹，也請收下這香囊吧。妹妹知道姐姐重視明日的宴席，也希望藉此機會謀一樁好親事，所以才如此重視自己的打扮，只是姐姐有所不知……這貴家裡的公子眼光苛刻得很呢。”

這話說得直擊要害，初姣姣即便不信任初菱，臉色也難免認真了許多。

“苛刻？”初姣姣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道，“此話何來呢？”

見初姣姣上鉤，初菱唇角微展，語氣也更真誠了一些：“姐姐你想，那些出身名門的公子，養尊處優，什麼美貌的女子沒見過，什麼性情的女子沒見過？有的公子或許還未成親時，主母便已經安排了美豔的通房了，他們對於女人的瞭解，可不像是咱們對男人的瞭解那樣，只有一星半點。”

初姣姣這時已是完全被初菱牽著話頭走了，她點了點頭：“妹妹說得有理……可是，那該怎麼辦呢？”

初菱道：“所以就不能只靠著美貌與性情。姐姐剛剛選的那身衣裳，雖然選得極對，既不扎眼，又夠引人注目，但還缺了一樣東西。”

初姣姣問：“什麼東西？”

“香氣。”初菱指了指手中的香囊。

“香氣？”初姣姣如同牽線木偶一樣，初菱說一句，她便重複了一句。

“對了。”初菱點點頭，“姐姐你想，人們為什麼稱讚花朵美麗，只是因著花朵豔麗嗎？那田中金燦的稻穀，水中碧綠的水草，便不豔麗嗎，怎麼人們卻記不住它們的美呢？”

初姣姣試探問：“因為沒有香氣？”

“對了，姐姐說對了。”初菱又點點頭，讚許地拍了拍初姣姣的手背，“姐姐本就貌美，若是再有了香氣，那便更讓人記憶深刻了。姐姐不妨想想，若是在宴會中，一位俊朗的公子遇到了你，你們一起飲酒，一起談論詩書，他看著姐姐美貌的容顏，再聞見姐姐身上的醉人香氣，與酒香和美景融於一體，豈不會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初姣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既覺得初菱說的似乎是對的，但隱隱約約的，又覺得初菱好像在忽悠她似的。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初菱的那些話，真的是有些道理。

初姣姣猶豫地問：“所以，我還該佩戴一隻香囊嗎？”

“這隻便是與姐姐選的那條衫裙最為般配的。”初菱說著，將手中的湖藍色香囊塞進了初姣姣的手裡，“這本是大伯母贈與我的，說是出自蘇州最好的繡娘之手，用的又是最海南最名貴的香料，小小一隻，便要近千兩銀子。姐姐你知道的，父親雖然如今官居五品，從前卻也只是個小官，我從前的生活也是……極為節儉的，這麼好的東西，我連見都未見過。”

初菱一副極為不捨的樣子：“若不是因著姐姐喜歡那條裙子，我又實在無法贈給姐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