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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西北前往南境，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穿過西南邊的爛柯谷，但爛柯谷的人非常古怪，並不歡迎陌生人；二便是乘船從瀋水一路往南。
一路上樂契痛得厲害，又發起高熱，不停地說胡話。路過七霞碼頭，他在船艙裡哭著打滾、咒罵英則，不巧被碼頭的船工聽到了。
李舒聽得認真，絲線仍死死勒在樂契脖子上，他說兩句便喘一聲，十分艱難。
院中有人走動，與李舒、樂契僅隔一面薄牆。
樂契試圖用手去抓什麼東西，弄出點兒聲音，但頸上細線越收越緊，只給他留一點兒說話和喘息的空隙。“誰救的你？”李舒低聲問，“一個都不要漏，我問完便走。”
樂契不吭聲。有人接近門扇，叩了叩門。
察覺樂契渾身繃緊，李舒暗笑，手上又添兩分力氣，壓低聲音模仿那昏迷的明夜堂幫眾：“稍等，正在問話。”
門外的人離開了。
“你說了，我可以幫你逃離明夜堂。”李舒又道，“我進得來，自然也出得去。星長老不允許我殺人，你知道的。我英則絕對不殺你。”
樂契咬破嘴唇，終於開口告訴了李舒。李舒把這些人一一記在心裡，又問起今天的事情。
“……白天也有人來見我，問我進了金羌之後，如何尋路前往苦煉門，他們問得很細。”
“你說了？”
“怎可能！”樂契氣得咳嗽，“我、我雖恨你，可苦煉門是我的家！”
“既然是你的家，你何必要逃？”李舒問，“你雖然成了廢人，但只要有口吃的、有口喝的，你也總能活下來，對不對？”
冷意浸透樂契全身，“有口吃的、有口喝的”，這是他過去曾對李舒說過的話。他萬萬沒想到李舒此人竟然至今還死死記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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