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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幸福也不是無緣無故就砸在他白沐雲頭上的,大叔哥很清楚他為了追求這樣的幸福花了多大的心思,且不說自那日四全大賽的賽食會上他被表少爺的前妻一墩子砸醒了曾經的記憶之後就立刻著手於鋪平他與這丫頭未來的道路,只說他與她在一起時相處的每一天、每一個細節,無不都是十萬分地用心用意。他和她一起做飯,為的是讓她日後無論在何處、在何人身邊,不管是生火、切菜、淘米、煮飯,都會觸景生情地想起他來。他幫她洗衣服,只用他喜歡的那種味道的香胰子,這樣一來她身上的味道就會慢慢地同他的一樣,他的味道也會被她越來越熟悉,直到自然而然地合二為一,她就會把他當成她的一部分,當成家人,當成自己,密不可分,天經地義。他還給她梳頭,陪她聊天,同她一起打掃佈置,有時一起看日出,有時一起看日落,甚至有時會促膝長談一整夜,他悄悄地把他的言行、表情、氣味和思考方式一點一滴地滲透進她生活的每一個細節和全天的每一個時間段,他讓自己充斥在她的生活和意識裡,讓她滿心滿意滿世界滿滿地都是他,她再也不可能把他從她的生命裡剝離,因為當她驀然發覺時,他已經同她血脈纏繞骨肉相融同呼同吸再難分割了,到那時,她就只能與他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哼,白沐雲,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霸道到一絲一毫也不容許那丫頭的生活與生命裡沒有他的存在,他要,就是從頭到腳由內而外以身至心地全部擁有,不同於過去他撒網捕魚主動出擊的行事方式,這一次,他把自己變成了一條大魚,吃光了池子裡的小魚小蝦甚至水草,然後就在水面上光明正大地等著她的網拋下來,而無論她怎麼拋,這網子裡能網住的,只有他這一條魚而已。以退為進,以守為攻,若非他對自己和那丫頭有著強大的信心,他又豈能玩出如此深沉綿長鋪天蓋地無可抗拒的大殺招呢?大叔哥的思緒漸漸飄得遠了,時光逆溯,青澀少年,那女子溫如春水,暖如秋陽,靈眸顧盼,巧笑生姿。莫道流年容易拋,相思已老當如是。若那時他能似白沐雲這般對她再多用些心思,是否一切都可以改變?她不會嫁給白梅衣,不會成為世家大族的犧牲品,不會接納白母強塞給白梅衣的妾室,不會……不會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地憤然赴死……而他自己,也不會承受這陰陽相隔的相思之痛,不會拋下偌大的家業死賴在白家二十年只為日夜能伴在她生活過的地方之左右,不會為了保護她唯一的兒子勞心耗力內外周旋至今仍孑然一身無處歸去……青出於藍勝於藍,他也好,白梅衣也罷,都不及眼前這個白沐雲。不,若換作以前的白沐雲,與他們也沒什麼兩樣,許就是因他經歷過一段瘋瘋傻傻的日子,自此悟出了旁人難以參透的道理,不是有這樣一種說法麼――瘋子眼中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世界。“大叔哥!您老要不要也試一試檸檬浴?”那丫頭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見正抱著一缽新榨出來的檸檬汁往灶房去,白大少爺則在後頭拎了一桶水跟著。“你這丫頭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了?”他笑著也跟了過去:同這丫頭接觸得越久,就越是心驚於她同如是的相像,像,真是太像了,不是指外貌,也不是指性格,而是……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是她們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有的氣質和氣場,他不知要怎麼形容,唔,就好像……就好像她們兩個來自於另外一個地方,與他們這裡的人截然不同……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的那樣。而說到這丫頭與如是的相像,大叔哥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個丫頭時的情形,不是那一次帶她去紫院的廚房她路上講笑話給他聽,而是更早些,她那時還小得很,在白府的南三西院,那天似乎是院子裡哪個下人犯了錯,管事們到南三西院去問責,他閒著無聊恰巧路過,就站在不遠處圍觀了一下,旁的人沒怎麼注意,反而是被這丫頭的一雙眼睛給吸引住了。那麼小小的一個女娃兒,眼睛裡的神色卻十足地像個通透世情的大人,甚至和他們這些大人還有不同,就像是站在世外冷眼旁觀芸芸眾生相一般,渾然天成地有一種超脫感與……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不是驕傲自大,而是“我瞭解你們這些人的把戲,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但我不能說,我就這樣笑而不語”的古怪感覺。他當時就覺得這丫頭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像如是了,以至於那時正被人勸著收個房裡人的他甚至忽然動了心思想把這丫頭帶走,可惜那時的她實在是太小了,給他當女兒還差不多,當房裡人……他的房裡只能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他今生永無法再得的唯一所愛。想到此處,他的心頭突地跳了一下:這丫頭與如是如此地相像,萬一――萬一白梅衣也發現了這一點,會不會――白梅衣很懶,因為他什麼也不必做,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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