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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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相視一眼，皆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回去睡覺了。

俞空坐在輪椅上，看著面前的這一對兄妹慢慢回到各自的房間，心中卻是不自覺得同情起來他們。

（不過，這樣也是最好的結局了。）（不是命運，而是元自己的選擇。）（說起來，虛恆也不知道如何了……但是，如果陳子綾死掉之後，他也會變得和暮一樣吧……甚至比暮還要強？……不去想了）喝了一口果汁，不知為何，俞空心中的思緒已經多到了他從未有過的地步……與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即使自己都有一種不適應感。

慢慢離開了屍體冷凍室，帶著機車，向著天台移動。

“咳咳……”輕咳兩聲，一路上，都在和機車的人工智慧系統聊天。

（不過，機車自從有了自動學習功能之後，實力也是炸天。）想到這裡，俞空自嘲地笑了笑。

機車所知道的知識幾乎碾壓俞空……他並不想用電腦本身就優於人腦來做比較。但是還是有種自嘆不如的感覺。

（真強啊……這種東西竟然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俞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到了一絲驕傲……這讓他感覺很安心……

“機車，你覺得戰爭的結局會是什麼？”俞空忽然問了問機車。

原本面對什麼問題都能瞬間答出的機車忽然沉默了……車身內傳來核心高速運轉的聲音……這估計就是機車本身的思考吧。

許久過後，當俞空在天台，看著漫天繁星時，機車終於給出了答案。

“人類會擊敗界內獸，屆時大門將會關閉。”這是機車給出的答案。

（雖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計算，會算出這樣的結果。）（但是……）俞空默默地搖了搖頭。

“不，不僅僅這樣，還有著很多結果……最終會怎麼樣……全看最後的選擇。”俞空說完，坐上了機車。而機車周圍開始散佈不少類似粉塵的東西，它們就像薄膜牆壁一樣抵抗住風壓……而機車則開始全速飛行。

大海一望無際，在大海上行駛也是十分無聊的。

俞空看著漫天星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選擇的道路……究竟正確嗎……）他看著周圍的大海，和機車。

“機車……你有什麼理想嗎……或者說什麼夢想？”

俞空忽然這麼問到，問了這麼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而且，對面還僅僅是一個人工智慧的機器……估計答案也是從網路尋找的答案吧。

（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是一臺機器罷了……）俞空想到這裡，再次自嘲地笑了笑。

“理想沒有，因為本身是一臺車子，沒法談什麼理想不理想的。”

“夢想的話……想出銀河系去看看……因為網路上，很多東西都能找到，但是唯有銀河系之外，或者說宇宙的資料，我無法找到。”

“我想知道，是不是存在其它的生命。我想知道有沒有傳說中的符文科技。有沒有以星系為個體的集團。有沒有‘神’的存在。”

“我想要了解那個我無法透過這種無聊的事情瞭解的世界，我想要尋找可以給我思考的世界，我想要能夠思考的內心。我永遠查不到怎麼樣才能讓我自己擁有思維……所有的‘然後就可以自己想了’我都做不到……我可以解出任何題，但卻無法解讀任何一句話。”

機車內不斷跳出的文字，讓俞空沉默了。

他的內心，感受到了什麼東西……是一種震撼……

“和我旅行結束之後……你就開始你的旅行吧……”

俞空淡淡笑了笑，拍了拍機車。

“回去換上聚變電池和太陽能收集器……向著宇宙邊緣前進吧。”俞空內心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如此安心。

（機車……其實……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考了……不是嗎……）……

機車停在了基地前。

經過了幾道防禦，來到了基地內部。算算時間，已經很多年過去了。

當時，就是在這個地方……他的生命才真正地開始了。

殺戮、破壞、毀滅、終結……從有情到無情，從不捨到拋棄。這條路，屍山血海。這一路走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也都經歷過了。

曾經發生了太多事情，做出了太多決定，濫殺了太多無辜。

也許，這裡早就是他唯一的歸宿了吧。

充滿著金屬氣息的牆壁和工具臺……滿懷著戰爭氣息的槍支彈藥，火槍大炮……浸透著血淚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