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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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輕輕拉住無言的手，柔聲道：“無言哥哥，你冷靜一點。道長已經說了，先前我中毒之時，你……曾吻過我的。那時便有少量毒液進入你的體內，所以你這幾日才會時常頭暈。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抵消了部分‘忘憂露’的毒性。絲縈的情況完全不同啊。”

無言愣了愣，看著黃道子。黃道子點點頭，肯定了凝香的說法。

黃道子道：“昨夜貧道已將施主體內的餘毒散盡，施主再不會因此頭痛了。至於柳姑娘，貧道慚愧萬分。就此告辭。”說罷便向外走。

“別走！”一直隱忍不發的柳夢飛終於按捺不住，大喊道，“黃道長，你是絲縈唯一的希望！求求你，再想想辦法！”他衝過去，跪著抱住了黃道子的腿。

黃道子無奈地看了看一直低頭拄著手臂的柳明元，柳明元緩緩道：“夢飛，休要胡鬧，讓道長去吧……”

柳夢飛站了起來，卻仍背對著大家，兩行熱淚沾溼了面頰。

“謝……大哥……”一個微弱的聲音清晰地飄入每個人的耳朵。

“絲縈！”除了黃道子，所有的人都圍到了床邊。柳明元搖著絲縈的手，老淚縱橫：“絲縈，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為父了。”

“爹……我感覺好累，好想睡……”絲縈無力地道。

“不要睡，千萬不要睡……”柳夢飛的笑容很悽慘。畢竟黃道子有言在先，絲縈此時醒來，也只能是迴光返照而已，終究難全性命。

“謝大哥……”絲縈叫著無言的名字。

無言趕忙又湊近了一些，用顫抖的聲音道：“絲縈，我在這兒呢。”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如果……如果此刻不問，我怕再也沒有機會問了。”

“不許胡說，還有好多快樂的時光等著你呢。”善意的謊言之後，還是要回歸現實，無言頓了一下，輕聲道：“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你喜歡我麼？”

“我……”無言萬沒想到她彌留之際竟會問這個問題。望著絲縈期盼的眼神，無言知道，那雙眼睛隨時都可能閉上。難道要讓她帶著遺憾離開嗎……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猶豫了好久，無言如是道。

絲縈的臉上泛起了幸福的紅暈，她眨了眨眼，含羞道：“如果我好起來，你願意娶我麼？”

“當然！”無言毫不猶豫地答道，卻心頭一酸，這竟就是絲縈最後的願望，這份濃濃的愛要他如何承受？他回答的時候險些流下淚來。他怕凝香會誤會，便用餘光偷偷看了看身後的凝香。凝香鄭重地點了一下頭。那是一種無聲的信任！

“那我們馬上成親，好不好？”絲縈笑得燦爛極了，像個孩子；或者，她本還是個孩子。

柳明元當然知道無言的想法，輕聲說道：“好孩子，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待為父命人好好準備一下，過幾日不遲。”儘管他一直在笑，奈何眼神卻出賣了那顆傷透的心。

“不！”絲縈的回答很堅決，“我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和謝大哥永遠在一起……那明天，明天好不好？”水靈靈的眼睛不停地閃動，充滿期待地望著無言。

“好……好，只要你好起來，我們明天就成親！”

“你答應了的！你不會反悔吧？”

“不會的，我發誓……”

每個人的心裡都和無言一樣感傷，卻要合作這樣一幕悲慼的戲碼，好讓痴情的少女安心地離去。

黃道子看著絲縈的神色，突然來到床邊，輕切脈搏，臉上竟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道長，怎麼了？”柳明元道。

黃道子道：“怪哉，怪哉！哦，當說‘恭喜’才是。柳姑娘只是身體虛弱，修養半月即可，已無大礙了……”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又驚又喜。柳夢飛疾道：“此言當真？”

黃道子含笑點了點頭，卻又一皺眉，自語道：“真是怪事，柳姑娘分明沒有按時醒來，怎會……”

沈退笑道：“柳姑娘沒事就好，至於其他，已不重要了。無論如何，此番我等得以活命，皆是道長所賜，還是要感謝道長才是。”

眾人紛紛贊同，連聲道謝。黃道子卻邊應聲邊若有所思。他又仔細觀察了一番，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他看了看絲縈，又看了看無言，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疾在心中，貧道焉能得解？解鈴還須繫鈴人，言盡於此，告辭了。”說罷也不管眾人挽留，大步離去。

“謝大哥，黃道長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