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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大戰,劉邦先後兩次奔逃,一次比一次跑的可憐。

這一次,劉邦幾乎輸掉了所有的本錢,連關中家底都一併放到了滎陽,這使劉邦痛苦不堪。從成皋逃出來後,劉邦把逃跑路線鎖定到北方趙地,在那裡駐紮了兩個人,一個人是韓信,另一個是張耳。劉邦相信在趙地他會找回自信,事實也正如其所預料,因為他駕馭下屬的手段絕對一流。

劉邦渡黃河,馳修武,一路向北,幾天後終於趕到韓信、張耳的軍營。早晨,天還未亮,劉邦自稱漢王使者,叫開營門,騎馬直奔韓信、張耳營中。此時的韓信和張耳都沒起床,正摟著被子睡大覺。對劉邦而言這正是絕佳的機會,因為睡著的絕對比醒著的好對付。因此劉邦趁此良機,派夏侯嬰先後衝進韓信和張耳各自的臥室,拎起領兵印符就走。而此時的韓信和張耳,依然矇頭蓋臉的睡大覺,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不過也可以理解,人這一輩子,碰見有人偷印符的機會並不多,如果是個普通人幹這種事,肯定是覺得自己活得時間太長了。因此那兩位大哥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人能幹出這種事情。

就在韓信和張耳接著睡大覺的時候,劉邦卻很忙碌。利用印符召集來諸將,重新對各個將領的職務進行調整,一舉奪取韓信和張耳的領軍職責,把他倆人閒置高閣。

兩位睡覺哥醒來後,發現印符丟了,大吃一驚,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異常惱火。竟然有人幹這種事,在眼皮底下竟然偷印符,找死呢。

剛準備發火,就有人過來稟報,漢王已經來過,並拿走了印符,這使得韓信和張耳大吃一驚,連忙跑過去求見劉邦。

站到劉邦面前後,他們才曉得這一覺醒來竟然換天了,自己的兵權被解除了,這多少有些讓人心驚。

也許你會問,韓信和張耳不就是劉邦手下嗎?直接把他倆叫起來,安排他倆幹活不就完事了,劉邦何必六指撓癢——多此一道?

你如果真的這麼認為,說明你太不瞭解政治,也太不瞭解軍隊。

戰亂年代,十足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至於誰是大哥,誰又是小弟,並不完全是固定的。有實力就能當老大,沒實力只能當馬仔。俗話說脫毛的鳳凰不如雞,曾經的老大一旦實力衰退,就可能喪失說話的資格,甚至會丟掉自己的性命。早上的大哥,晚上可能就會變成囚犯,甚至變成一具屍體,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多少年來血的教訓。

劉邦很清楚這一點,更很曉得如何掌控這一點。他只願當老大,至於小弟的角色,不好意思,反正我不願意幹。

而這次奔逃,帶在身邊的只有夏侯嬰,基本上算的上是孤家寡人了,要實力沒實力,要兵力沒兵力。雖然灌嬰、繒賀、靳歙等嫡系人員也在這裡,但畢竟這些人近些日子來一直跟著韓信,到底聽誰調遣還真是個未知數,並且也不掌實權。如果把韓信和張耳叫起來,和他倆商量著辦事,如果那倆仁兄不按套路出牌,劉邦只能空有個老大的頭銜,可能成為人家的隨意操縱的木偶。這是劉邦不願意看到的。

而劉邦絕不是任人宰割的菜鳥,而恰恰相反,他是火併的老手,駕馭手下的高手。什麼事情都得按我自己的意願來,至於“商量”這個詞語,在他的詞典裡應該和“命令”那個詞是同義詞。雖然上陣打仗的能力和項羽比起來不是一個重量級,但駕馭群臣的能力能甩項羽一百跌。韓信碰到他,既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

劉邦清晨趕來是刻意的安排,冒充使者是刻意的安排,搶走印符也是刻意的安排。清晨趕來是趁韓信、張耳不備;冒充使者是不讓小卒通知他兩人準備;搶走印符是為方便調動各路將軍;職務調整是徹底架空韓信和張耳。所有的一切,他既是導演,又是演員。但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最終的目的都很明確——任何人不得染指我的權力。

好了,現在目的得到了,韓信、張耳老實了,兵權在握,老大地位穩固了,縱然孤身一人,也沒人能阻擋我號令天下的步伐。

控制軍權後,劉邦又重振軍威,因此又想起了項羽。他和項羽無疑是一對冤家,不光項羽看到劉邦就會眼紅,現在劉邦想起項羽也狠的咬牙。這一年多來的對壘,劉邦似乎沒有真正贏過項羽,只在京索之戰時,韓信阻擋了項羽一次,劉邦自己好像還沒有在項羽手上討到過便宜。但劉邦就有自己的長處——皮糙肉厚、屢敗屢戰,你雖然很能打,但我是個不怕打。這種打不死的精神,最終把項羽拖進了無底的深淵。

因此,劉邦調遣大軍,渡過黃河,揮師南下,在小修武南面遭遇楚軍。讓士卒吃飽喝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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