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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的詔令勾起了劉濞多年來對朝廷的不滿,猶如洪流決堤,一發而不可收拾,他雖然年過六十,仍不辭勞苦,決定幹上一票。的確是該動手了,朝廷此舉引得天下諸侯不滿,不趁此良機折騰一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既然如此,那就啥話都不用再說了,反吧!
“造反”不是組團旅遊,高興了抬屁股就走,玩累了甩胳膊回來。這是一份難度很大、風險很高的行當,一旦邁出這一步,就別指望再回頭。“不成功則成仁”用在這個職業上,再恰當不過了。
從古至今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有很多,真正成功的卻沒幾個,但還是有人前仆後繼、樂此不彼地加入進來。說白了,回報率太高。雖然失敗了會喪命,甚至全家老小都要陪著走黃泉路;可一旦成功,收益就大了去了——君臨天下、唯我獨尊。因此,這還是一項頗誘人的工作。
劉濞就是其中一位。
他想造反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其初衷也不僅是為了當皇帝,關鍵是他和劉恆父子間的私仇。他對朝廷不滿,是一個公開的秘密;當然,朝廷對他不放心,也婦孺皆知。雙方一直以來都在隱忍和剋制,儘量不做出過火的事情,免得刺激對方,發生摩擦。因此,二十年來相安無事。
可現在形勢變了。劉啟登基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削藩,並且第一批削藩名單中就包括劉濞。他要是不鬧出點事來。才是怪事。
有這種認識的也大有人在,楚王劉戊就是其中一位。
劉戊從廷尉大獄出來,頭也不回地往吳國跑。我在前邊介紹過。朝廷明確規定:無朝廷詔令,藩王不可私自離開封地,更不準互相串門,否則以謀反罪論處。
縱然如此,劉戊還是去找了劉濞。當然,劉戊本人也成為這次“造反”事件的首倡。送走劉戊後,劉濞又先後聯絡了一同挨處分的趙王劉遂和膠西王劉卬。這四個人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當大家達成一致意見後。也分頭做了些準備。
在幾個人中,劉遂的花花腸子最多。當初送走吳國使者後,他很快也派出了自己的使者,目的地——匈奴。這是漢朝歷次造反工作的必修課程,沒多少新意。然而對劉遂而言。成效還是有的,因為他和軍臣單于達成口頭協議:待諸侯起事,匈奴急速南下,直逼長安。
有了匈奴人的承諾,劉遂就多了一份把握。可他不曾想過的是:匈奴人只是一群職業強盜而已,風聲緊了縮回去,風聲過了搶一把,沒道理不給好處就聽你指派,指望他們去和漢朝火併。還得看自己有多少分量。
當然,對軍臣來說,開出這種承諾還是必須的。開一張空頭支票。鼓勵他們放開鬧、盡情鬧,待鬧的不可開交時,自己再乘虛而入,既減少了工作阻力,又降低了戰鬥性減員,且收益豐厚。說不定還能搞一次長安自助遊。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劉遂暗自高興之時。有兩個人提出了反對意見。一個是趙國丞相建德,另外一個是趙國內史王悍。
建德兄反對是合情合理的。諸侯丞相通常是朝廷派過來的眼線。劉遂要造反,他自然不會太樂意。
至於內史王悍的反對就是另外一個層面上的問題了。他認為劉遂此舉必敗無疑,不反無憂,反是找死。
待倆人講完,劉遂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說了句:“知道了”。
建德、王悍暗鬆了一口氣,事情看來還有緩和的餘地。事實上,他們太小看劉遂了。
當天晚上,劉遂就很客氣地派人過去,請他們吃飯。倆人高高興興地去了。剛進屋,身後的大門卻緩緩關閉,然後就是一把火……
劉遂準備的有模有樣,膠西王劉卬也沒閒著。
關於劉卬,劉濞是比較重視的。當初派使者和他達成一致意見後,劉濞還是不放心,為了保險起見,喬裝改扮,親自跑來——和劉卬當面立盟。臨走時,劉濞留下一句話:約請諸王起事。
劉濞所說的“諸王”是有特指的——劉卬的那些自家兄弟們。
送走劉濞後,有人在劉卬耳邊提出了反對意見:“侍奉一個皇帝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今和劉濞共同舉事,就算能夠成功,還的接著搞兩主紛爭,其成敗更不可知。如此,還不如不反。”
劉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劉濞算個鳥!”
一片愕然。
統一思想後,劉卬開始出牌了。他請來了自己的五位兄弟,在密室裡開誠佈公地討論半天,雖然各懷心思,但最終也達成一致意見——造反。
不過待到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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