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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劉恆好不容易趕走了周勃,那應該不會再在周老兄身上做文章。畢竟自己能夠坐上這個皇位,是應該感謝姓周的。然而,所有人都不曾想到是,劉恆竟然對他一直念念不忘,不把他折磨的體無完膚不算結束。
陳平死後,劉恆又一次想起了周勃,又派人千里迢迢地把他揪了過來,官復丞相。
按理說周勃在家歇了一年又重返崗位,是可喜可賀,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然而周勃本人卻沒多少興奮。說實話,他現在根本號不準皇帝的脈。劉邦、呂雉在世時,他都沒這種感覺,可這位看似忠厚老實的年輕人卻讓他膽顫心驚。
人,往往就是如此。無論是壞人還是好人,很多都是特點分明。這些有特點的人,雖然很難共事,可一旦號準了他們的脈,交往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怕就怕那些沒特點的,你根本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辦起事來毫無規律可循,這種人實際上是最難對付的。
劉邦、呂雉都屬於前一種。
在劉邦面前,你只要不信口開河地胡扯,也不要悶著腦袋瞎搞,基本上就沒什麼大事;
在呂雉面前,只要你不姓劉,還能管著自己的嘴別說話,基本上混個自然死亡沒多大問題。
周勃比較耿直,且不愛說話,這種性格剛好符合形勢要求,他能平平安安混到現在,與此有莫大關係。
然而,劉恆卻屬於後一種。
劉恆是那種比較安靜的人,聽的多說的少。一件事情出來後,他不輕易表態,而鼓勵大家發言。在他面前你要閉嘴裝糊塗,那是找抽。
然而,他的疑心卻很重。你不說話,會認為你不尊重他;你要是信口開河地胡說,會認為你有反心;可如果打太極,說一些無關疼癢的話,會認為你沒忠心。因此,和劉恆聊天,是一件讓人抓狂的事情。
不幸的是,周勃最不擅長的就是講話。
更重要的是,劉恆的上位是別人博弈的結果,也是一次機緣巧合。因此,他絕不容許實力雄厚之人離自己太近,也不情願讓他們離的太遠。不得不說,這個距離很難把握。
當初,周勃和陳平聯手滅掉了呂家,恭迎劉恆登基。這讓劉恆在感激之餘也產生了防備之心:這兩個人是不能留在一起用的。因此,他留下了陳平而趕走了周勃,把他倆拆開,就少一些再度聯手的機會。
待陳平一死,劉恆覺得周勃離自己有些太遠了,不容易管理。因此,他又把姓周的叫了回來。目的只有一個:方便管理。
周勃碰到他,真算是倒了血黴。他當初應該是瞎了眼,請來這麼個大爺,夠他喝一壺的了。只能說,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劉恆的繼位對大漢天下來說,是一個幸運;可對周勃來說,無疑算是一個不幸。
事實上,周勃重返崗位也沒幹幾天,嚴格來說只有一個月。連崗位職責都沒能弄明白,劉恆就把他叫了過來,還說了一段話:“前日朕詔令列侯就國,丞相為我器重之人,率先回封地去吧。”
周勃茫然地抬起頭,兄弟你耍我的吧。
周勃有什麼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恆又一次奪了他的相位,把他趕了回去。他先後兩次拜相,在這個位置上滿打滿算也就十一個月。丞相,是周勃難以言說的痛。
這一次,周勃依然規規矩矩地返回了封地,屁都沒放一個。對他來說,只要能安安穩穩度個晚年就足夠了。
然而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願望,對他來說卻是一份奢望。
周勃連被耍了兩次,弄的灰頭土臉,更重要的是讓他膽顫心驚,生怕劉恆再找他麻煩。杯弓蛇影,完全可以描述他當時的心態。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周勃的行為就讓人納悶了。
周勃的封地在絳縣,絳縣屬於河東郡管轄。當時河東郡守、郡尉出於對老領導的尊重,有事沒事常往絳縣跑。
然而,周勃卻認為他們沒按什麼好心,說不定是劉恆讓他們來要自己的命,因此他做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舉動:令家人身披鎧甲、手持兵器,以見之。
人家滿心熱情地跑來問候你,你操傢伙實槍荷彈地對著人家的腦袋,真不知道在朝堂上混了一輩子的周勃是怎麼想的。
他是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會如何做想。有個詞語叫“做賊心虛”。通常情況下,那些穿牆越戶的樑上君子,聽到大街上的警笛聲都會有這種感想,隨時會有跳窗戶的動作。而周勃的行為,明顯是在“跳窗戶”。
因此,一些人會毫不客氣地發揮想象了:既然周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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