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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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那商人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鵝蛋,還待整理心思再辯。這邊廂朱鞣榕卻又是一拍桌子,銅鈴大眼惡狠狠一瞪,怒道:〃你還待怎的,再廢話小心我廢了你的招子。〃
商人嚇得膽戰心驚,立時噤了聲,只得唯唯諾諾地從了。
〃管賬的,〃朱鞣榕這才向後堂外面嚷道,〃進來吧,帶這人去支二十兩黃金,加一兩紋銀。〃
那聲音老大,賬房先生不一會兒就緊著腳步小跑著進來,將那人帶下去支銀子去了。
朱鞣榕坐在空曠的後堂裡,看著出去的兩人,有些發愣地撫弄著手中的銀鏡。
南方冬季不如北方寒冷,卻比北方潮溼。後堂為了通風散潮,三面圍著高壁,一面卻是暢通,直直地面對著院子。雨簷不知何時又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滴,漫天灰濛,又下起了牛毛小雨,
直坐了好一會兒,他才端起茶盞,大飲了一口。他並不是講究吃穿的人,一應採買都是賬房管著的。賬房為他備的苦丁茶雖然價比黃金,味道卻是苦如膽汁。他胡吞了一口進肚,才發現茶水已經涼了。左右也不願再坐了,乾脆站起身來,甩手一揮,剩茶便如一瀑水簾般橫潑入雨中。
重重一頓將茶盞放回桌上,將鏡子納入懷中,大步出了後堂。
雨細細淋淋的,冷清卻乾淨,不打傘才能清晰地感覺雨的清氣。不知何時開始,就連他這樣五大三粗的人,也有些明白了風雨人生的味道。也許是因為漸漸習慣了那人的靜謐與安詳。
清冷,卻恬靜。
不,不單止他,群竹山莊的同伴們。。。。。。也一定會有這種感覺。
越是這樣的天氣,越是記起那個夏日的雨。
兩年半前那個夏日,天氣很熱,雨卻十分大,打在身上如重錘敲擊,逐漸帶走了身上的溫度。地上的血水,渾糊而冰冷,冷得讓他已經放棄了掙扎。
他曾是北燕朱家村的人。朱家村人好武,人人自幼就練了身外家功夫。幼時生活雖然貧苦卻仍安穩。可惜十五歲那年黃河發了大水,衝了村子。他只能隨親戚結群賣藝南下乞討。到了南楚卻與家人失散了。如果不是出門採買的爾德堂老闆收留,也許他就只能淪為街頭的扒手。
所以,報恩成了他長大後的理想,於是兢兢業業為老闆的產業打天下,十餘年的歷練也讓他能獨當一面。
就在老闆許他以自己的女兒結親時,天有不測風雲,九陽聖教竟看上了不斷拓展壯大的爾德堂產業,暗下毒手,與官府一同明搶暗要。
最後一單生意,已經是老闆的行險一搏,賣給羌族的首領,能多賺三成利,也能保下爾德堂的生存。他也誓死護衛這批藥物。
然而,山路飄搖,風雨交加。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藥店的夥計們一一慘死於刀劍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無能為力地倒下。
然而,就在那日,一雙暖熱的手和緩地扶起他,然後,他看到一雙平靜得讓人安心的眼睛,那張不大的臉上遮著一塊黑布,也就只能看到那雙棕黑平和的眼。那人身後還站著一名俊逸高挑的青年,手中一把油傘穩穩地罩在上方。
再醒來時,身上只有溫暖,還有久經疲累後一種散散的慵懶。環視過去,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個雜亂的房間中,看樣子像是獵戶打獵用的臨時小棚。身上蓋著兩件別人的外袍。
他掙扎著下床,他雖肌肉發達,卻不頭腦簡單。現如今,官府和九陽聖教的人耐心已經被耗盡,那些貪婪之輩敢於對他的商隊下手,自然也敢對爾德堂本店下手。
〃別動,傷口會裂開。〃一個溫和輕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看去,是那個撐傘的青年。
〃不必擔心爾德堂,寧老闆已離家避亂了。〃
〃你們是誰?〃
那青年猶豫了片刻,看向另一邊。他才發現,那個蒙著半臉的人竟然一直坐在屋角,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以至於他竟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
那人眼角似乎露出一絲笑意。霎時間,暖意如曇花綻放,燦亮耀眼,又一瞬而逝。
〃你安心休息,寧老闆安頓好自會來找你的。我叫顏承舊,〃撐傘的青年微微地笑著,斟酌了一下又道,〃他叫敬陽,是我的。。。。。。嗯。。。。。。上面的人。〃
那個叫敬陽的年輕人本自一聲不吭、高深莫測,聽顏承舊如此說法,一口氣立刻岔了,噗地一嗆,扶著牆咳嗽起來。
7肖像
像是行人中的最普通的一員,青年穿著最平凡普通的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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