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迷茫的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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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在這裡，從日掛中天，暖陽和煦，一直坐到了長日西陲，前門樓子亮起燈光。 三百年前的歌舞飛揚好像在這一時間與這個世界的車水馬龍交匯，令人一時惘然。 “天日已落，金光退散，華燈初上，今古同框。”有人一聲低吟，向梁霄伸手，手裡有一張票子。 “今晚老郭在前門大街劇場說單口，難得一見，去聽一段？”那人說，手裡拿著的是一張德雲社相聲的演出門票。 梁霄抬頭，看見是老朋友，寧無書。 隸屬於大夏鐵軍的超凡者編隊“千牛衛”首領，一個得過失憶症的學渣，梁霄親自為他啟用過命格“文昌帝君”。 “大哥，到處都在找食人種，您一個千牛備身居然有空一個人跑來聽郭德綱？”梁霄愕然。 寧無書表情嚴肅：“我看起來是那麼像翫忽職守的人麼？我會一個人跑來聽德雲社麼？我是來團建的！” 他側身，梁霄看見臺階下出現了一個胖子。 藏鋒，金吾衛統領。 他原本是個精瘦的男人，自從覺醒了一個“天蓬”神格，體重不受控制地直線上飆。 “千牛衛和金吾衛學習交流是吧？”梁霄翻白眼。 “團建……兩個人不算團建，三個人才算，我們還得拉上九州監察。”藏鋒甕聲甕氣地說，啟用神格之後，他的聲音也開始有了些變化。 梁霄起身，搖頭：“心意領了，你們自己玩去吧。” "唰"一聲響，燕都的寒風被兩道急速掠過的身影切碎，兩人一左一右瞬間到了梁霄身邊，架住梁霄。 “不走也得走，否則這門票錢沒人給我們報銷！” “就是就是，找黃牛買的，三千一張票呢！那搶票網站太流氓……甲級超凡者的手速都搶不到！” …… 金鑼一聲響，二胡吹拉唱，大幕已開，好戲開場。 老郭胖乎乎的身形在方桌後一座，笑吟吟地拿起茶壺喝了口，看著滿堂觀眾，口齒清晰，聲音傳遍現場每一個角落。 “三尺龍泉萬卷書，上天生我意何如？” “不能治國安天下，妄稱男兒大丈夫！” 說罷，醒木落下，鎮住滿堂，這叫定場詩，代表著這一段相聲即將開場，下面聊天的大家可以靜一靜。 “好！”滿堂捧場的叫好聲響成一片。 “再來一個！”寧無書帶頭起鬨。 臺上老郭哈哈一笑，也沒回絕觀眾的熱情，再來了一首定場詩。 “三皇五帝治世，朝代不斷更迭。” “明爭暗鬥苦經營，誰能造福百姓！” 醒木再度落下，故事開場，是一段包拯的故事，包拯衝鋒陷陣，明斷是非，八賢王運籌帷幄，力保賢臣。 八賢王趙德芳其實是個虛構人物，民間傳說中，當年宋庭動盪，出了“狸貓換太子”這種千古奇案，那個被換的孩子被八賢王秘密撫養。 後來當朝皇帝膝下子嗣夭折，沒有太子人選，八賢王才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 最後，這個孩子進宮即位，八賢王順理成章成為類似“太上皇”的身份。 八賢王還有先皇御賜的金鐧 ，可以上打昏君，下打讒臣。 一段單口相聲說了兩個小時，從八點一直到夜晚十點，老郭才被觀眾放過。 後面年輕人上臺說相聲，寧無書覺得沒什麼意思，邀請另外兩個人出門逛逛。 華燈已上，人流如織，梁霄被兩個大漢擠在中間，表情無奈。 “你們又是安排定場詩，又是安排這出八賢王的戲碼，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梁霄稍稍給自己掙開一點位置，“我是年輕，我不是蠢！” “你在這裡聽相聲的時候，所有節度使和上將軍在開語音會議。”藏鋒把手放在了梁霄後肩胛骨上，“我們不知道誰把蔣帆這件事捅到了你的面前，但是赤甲對各位節度使說得很明白——有人要用前朝太子，斬當朝太師，這是極高明的陽謀。” “嗯。”梁霄就回答了一個字，赤甲只會比他更聰明，作戰和鬥爭的經驗更加豐富，他總結得很對，但是大家都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歸根結底還是上將軍走得太早，你根基不夠。”藏鋒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杯蜜雪冰城塞進梁霄的手裡。 這個月薪百萬的傢伙請客喝奶茶也不給點好的。 “你想想，你和一幫老兄弟從公司創業初期摸爬滾一起成長，一路摸著石頭過河，把整個組織架構和生產經營渠道終於搭建起來了，算是功成名就。跟著你混的幾個小弟，他們也是數年如一日，兢兢業業，你們在暗處殺了不知道多少敵人，流過淚，流過血，甚至有些人把命都丟在了這片戰場上。”寧無書找了個凳子坐下，拍了拍，示意梁霄也坐。 “這時候忽然有個天才拔地而起，業績一飛沖天，三個月時間光芒就蓋過了所有人，這種人就應該被送到總公司重點培養，作為金牌銷售，未來幾年內成為銷售總監，合理吧？”寧無書指了指梁霄。 梁霄點頭，直到寧無書是在說自己。 “但是這個人直接變成了公司第二大股東，同時監管人事，財政。這事兒你怎麼看？”寧無書苦笑一聲。 梁霄沒說話，如果代入那些節度使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