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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都很平靜,平靜得不像話,彷彿白天害他被眾人撕扯的不是她。
他還穿著那件外套,聞月隔著四列桌子隱隱還能看見那幾個黃點。
向蔣蓀借顏料,花了整整一個小時調色就是為了整他。想讓他在全班同學面前難堪,想看他暴怒卻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她做到了,沒有預想中的開心是真的。看見那個驕傲少年的另一副面孔,有點爽也是真的。知道他喜歡她,震驚也是真的。
聞月蹲下去用沒墨的筆端摳粘在地上又乾又硬的口香糖,也不知道是哪個沒素質的傢伙把口香糖吐在地上,她差點嘔出來。好不容易摳完這坨被人踩得黑漆漆的髒東西,起身後發現人不見了,下意識地看向他的座位,書包還在。
聞月猜他可能去洗拖把了,走到男廁門口,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她大膽地探了個頭,拖把靠在一邊,許霧在洗外套。
身後磅礴的大雨掩蓋了少女小心翼翼的腳步聲,當陰影籠罩到許霧身上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人進來了,還是個女的。
他反覆搓揉的動作戛然而止,他皺了下眉,沒說話。
聞月看見他的白襯衫被水濺溼了好幾處,水柱在少年的手背上衝散成無數的小水珠。她現在才發現,他的手竟然這麼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最後一點痕跡沖洗乾淨,許霧默不作聲地收起衣服,關掉水龍頭走出去。
他轉身的時候,聞月發現他左手手臂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幾顆血珠融在殘留的水漬裡。
她一把拽住他的襯衫,看著他受傷的手臂問:“今天弄的?”
水龍頭沒擰緊,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聞月聽見少年啞著嗓子說:“如果你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氣,那我跟你道歉,我不是有意放你鴿子的,競賽提前確實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沒有及時告知你是我的疏漏,害你錯過了更正時間,對不起。”
聞月看著窗外的雨說:“我要是不接受呢?”
許霧轉身正對著她,聲音帶著雨夜特有的朦朧感,喊了她一聲:“聞月,我玩不起。”
廁所的窗子為了通風從來不關,下雨也一樣,細細密密的雨絲斜撲進來,就像一層薄紗罩在臉上,兩人靜靜地凝望著彼此。
雨聲之外,只有交錯的呼吸聲,她透過薄紗觀察到少年的下睫毛很長,鼻樑上有一個小口也是今天蹭破的,紅紅的,清洗過的外套在滴水。比起聞月,許霧看起來更乖。
他像一個受欺負的老實小孩,低眉順眼地求她放過自己。
後來的幾年裡,聞月無數次夢到自己拿著鐵球,狠狠地砸向昏暗走廊盡頭裡那個孤獨搖曳的身影。
她輸了。
與其說聞月跟許霧從兩條毫不相干的平行線變成相交線是因為德育分這件小事,倒不如說是因為許霧這個人。
眾人皆知,聞月和許霧休戰了,生活不停倒帶,一切恢復如初。
那段時間峪縣的天氣一直很糟糕,不停地下雨,廁所門板上掛著水珠,大理石地面溼漉漉的。
池蘆芝帶著聞池賀來峪縣看她,結果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
轟隆隆,幾個悶雷炸出了女生的尖叫。
食堂的燈頓時顯得格外明亮,聞月的筷子狠狠地戳在煮得軟爛的牛肉上。
沈預端著餐盤吹著口哨,心情完全沒受天氣的影響,坐到了聞月對面。
她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你寫完了?”
他拿起筷子夾了塊魚餅扔到嘴裡,嚼了兩下後才開口道:“沒呢,還有三千字。”
聞月放下筷子問道:“你也是從小窗逃出來的?”
沈預趁她不注意,夾走了她盤子裡的另一塊魚餅,伸出食指一臉不羈地擺了擺說:“No,我走的門。”
沈預和聞月又遲到了,史學民罵罵咧咧地把兩人拎到辦公室寫檢討,不寫完不準吃飯。
聞月從辦公室的小窗戶逃出來倒不是因為餓,而是實在寫不下去了,悶得慌。沈預就慘了,早上斥巨資買了一個滿配蛋餅打算早讀時吃,結果硬是放在書包裡涼透了,中午被史學民盯著也沒吃成,差一點餓昏了頭。
桌上杯盤狼藉,少年打了個飽嗝,聞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兩人剛出食堂,涼涼的雨絲就落在臉上,兩人毫不在意地繼續走,沈預時不時說幾句她不想搭理的廢話。
走到小賣部門口,雨勢明顯變大。聞月撐開傘,雨滴砸在傘面上發出急促的“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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