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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笑道:“她們也得有那個本事,你姐夫……。”呃,說著醒了,看看沒人才摸著心頭臉紅,柳如是爬過來追問:“姐夫怎麼了?”鄭妥娘連忙搖頭道:“沒什麼,你姐夫不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人,不然還能饒了你這朵美豔的嬌花。”

“要死了,怎麼說起我。”柳如是撲上去,兩女作一團打鬧,《石頭記》無辜的落在地上。

畫舫離岸,珠簾捲起,主場作戰的李十娘,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表達她的感激之意。置美酒、磨隃麋、爇都梁、供茗果,不以顏色為近侍,素手鼓琴清唱:“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一曲唱罷,眾皆默然。相見歡,別時難。陳燮終究是要去的,如何便在此刻唱這個?

“十娘姐姐好煞風景,需罰酒一杯。”顧喜鬧了起來,李十娘深深看了一眼凝神端坐的陳燮,款款而至眼前道:“此曲,可入先生之耳?”

就算是陳燮坐著,也能與之平視,陳燮不語,只是對視。李十娘看著眼前這雙深邃的眼睛,不能持久,扭開臉,端起陳燮的酒杯道:“這罰酒,我喝了。”

陳燮伸手按住,笑道:“此一曲唱盡了世間離別之苦,內心深處不忍去聽,又不能不聽。怕的是,今日後再也聽不到如仙樂一般的曲子。不如這樣,我也唱一個曲子,算是答謝十孃的盛情。”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陳燮的詞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他想唱歌什麼。

李十娘道:“奴為先生鼓琴!”尹春道:“奴來擊鼓。”顧喜道:“奴可吹簫。”其餘兩人正欲開口攬活,陳燮笑道:“不必了,我清唱就行。”

說著起身至船頭,看著河水悠悠,揚聲唱:“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陳燮為啥選了楊慎的《臨江仙》來唱呢?別誤會,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會唱的太少了。不過在座諸位的理解就不一樣了,楊慎借長江水而嘆古今多少事,換個地方就未必是這個理解了。李十孃的理解便是一種變異。

“青山常在,夕陽可待。先生待我等紅塵薄命人之情長存。十娘謝先生教我,今後必不自慢,一定好好的活著。”

不能不說,人的腦補能力強大的逆天了。對此陳燮不能煞風景,還得順著這個意思去發揮道:“你能理解就好,這也是我開辦名花心語專欄的初衷。只要眼前活的燦爛,將來這青山,這流水,都會記得你曾經來過這個世上走了一遭,記得你唱的每一首曲子。後人會看到你留下的心語,會站在秦淮河畔,憑弔這裡曾經有一個名為李十孃的女子。記得素手調琴,記得輕音渺渺,更記得,為唱當時《烏夜啼》,青衫淚滿江南客。”

這番話,本是陳燮隨口編出來哄女人的,不想這幾個女人聽了,竟自各有懷抱,感觸良多。不約而同的淚流滿面,溼了羅帕。在座的都是女文青,豈有不被這番話打動者?

少頃,抹了抹眼淚,李十娘正色萬福道:“先生,十娘有一求,請先生題詞一首,以記今日。”這個請求,陳燮有點作難了,臉上卻是很淡定的樣子,不敢露怯。這一遲疑,李十娘便誤會陳燮不肯,兩手扭著羅帕,不知覺的落了地亦渾然不知,臉上露出一絲羞澀,正欲開口作罷,陳燮突然朝她一笑。

剛才陳燮腦子裡轉了好久,才想到一首能勉強應景的詩,這還得感謝一本網路小說《奮鬥在新明朝》。別人抄得,lz自然也抄得,當下彎腰附身,拾起李十娘落在地上的羅帕,抬手輕輕的在白皙粉嫩的臉上去擦那玉珠一般的淚,目光溫柔的將李十孃的心化作一團火,恨不得就此撲進懷中,合作一體,再不分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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