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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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然而此時的反駁已然晚了。

“原來是她先撞上去的啊？”

“真是的，還惡人先告狀！”

“簡直就是為我們抹黑！”

“竟然還瞧不起我們地方官吏，她自己也就是個參軍之女罷了”……

那些見風使舵的秀女立刻責怪起這位雖然家世不錯卻沒有一絲閨秀之範的夏月菁，畢竟夏月菁輕視地方官吏在先，無禮失態在後，被陵容此話一抬，更上升到了京中閨秀典範問題上，也難怪閨秀們立時變了臉色。

甄嬛在一旁聽得更加稀奇驚訝，本想上前解圍的心眼瞧著也是不必多此一舉了。

“我……我！”夏月菁雖是跋扈卻到底還是個少女，見周圍人指指點點卻是撐不住了，臉色激得通紅，眼底委屈之色盡顯，看來隨時便要落淚。陵容瞧著，心頭卻沒有多少可憐，只是她到底顧及此時場景，宮中大內選秀，也不該如此相逼，雖是解氣，難免顯得刻薄。

“其實姐姐心急，又是為了何事呢？”陵容有意給他臺階下，夏月菁並非傻子，見陵容態度緩和，又目帶引導，似乎並不十分怪罪了，便急急想道，“我……我是為了解手，所以，才一時情急錯怪你……”這個理由雖是粗俗卻是再合適不過。

陵容心中暗笑，臉上佯作一驚，連退到一邊道，“那卻是妹妹的錯了，姐姐還是速去吧。”

周圍的人也只各自面面相覷，臉色微紅不再說什麼了。

夏月菁雖是知道自己的理由粗俗了些，卻到底一時解了圍，臉紅著飛快走開了。

見當事者一個走了一個不在乎的眾人也紛紛散開，不再圍觀起鬨看戲，只是難免其中有人忖度起陵容這位小門小戶的秀女倒是格外非凡。

陵容自知她惹了眼，只是拿捏分寸實在太難。

她抿了抿唇，看了看自己袖口上沾的茶漬，只覺自己運氣實在不好。

剛剛遇上個髒了裙子的人，如今自己卻衣衫汙了，備用的衣裙雖還有一套，卻眼瞧著時候快近了，不便再換衣裙。好在到底那塊髒處不大，且是在袖口處，隔得遠些不細看也看不出什麼，她這樣想著，又捲了捲衣袖，露出一抹藕白，腕上還懸著一隻美人鐲，愈發顯得骨肉細膩，皓腕凝脂。

“姐姐衣服髒了不如拿我的衣服去換。”

遠遠地聽見一道清脆聲音，陵容一愣，抬眼望去時不由眸色一冷，卻佯作驚詫，看向來人。

那人分明一身淺綠衣裙，頭上簪著一朵白芙蓉，又綴了一隻碧玉七寶玲瓏簪，玲瓏溫婉，柔美清雅，縱然這一身並不出挑卻在一群豔色中格外奪目，奪目的不是她的裝束而是那張臉。

——顏如舜華，翩若驚鴻。

無論見過多少次，陵容都深深知道，甄嬛的容貌是無疑的美麗，她的每一處都似乎很美麗。也正是如此……陵容垂下眼簾，她才更加想要知道那位純元皇后究竟能有多美。

“……不知姐姐是？”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壓抑住許多紛繁而至的複雜情緒，她確實能忍。她壓住了所有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只露出一個輕輕的微笑，合理合體地做出一個疑惑的反應。

哪怕是多智如甄嬛如今也只是一個十五歲少女她沒有絲毫疑心地回答道，“我姓甄名嬛。”

“嬛緜好眉目，閒麗美腰身。姐姐之美貌果然配的起這名字。”陵容也驀得一笑不吝惜於讚美之情，隨即疑惑地看著一旁的那位衣著華美的端麗女子，那女子身量高挑些，比甄嬛出落得成熟些，當然陵容清楚她是誰，可是還是必須要做出如此神態。

“我姓沈名眉莊，妹妹稱我眉莊即可。”沈眉莊淡然一笑，然後嘆道，“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文采呢。”

“沈姐姐謬讚了，不過是認識些字句，算不上文采。”陵容笑著接話，隨即對甄嬛道，“自是多謝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