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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機器吸引),一長排的工具,鋸子、老虎鉗、鑽孔機、鐵鑽和刨刀等一應俱全。靠工作室的第三面牆則有煮鍋、平底鍋、爐子,還有一個大水槽。
頭三個星期蘇菲小姐讓我們隨意活動,她在一旁,隨時提供協助,但從不告訴我們怎麼做才對,也不會批評我們。
之後,她對我說:“你好像對繪畫或捏陶都沒興趣,是不是?”
“我實在不行。”
“你不是不行。到學年結束前,你應該學會用一點簡單的工具。嗯,做個擠牛奶的小凳子給媽媽用,怎麼樣呀?”
聽了這話,我有點驚恐,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我們家沒有母牛。媽媽要這種擠牛奶的凳子做什麼?”
“但是,這是你唯一可能做出來的東西呀。”
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懷疑自己是否真做得到。
埃爾莎小姐和蘇菲小姐是姊妹。她們家的老二,克拉拉,也在本校教五年級,也就是奧地利小學的最高年級。這三個中年未嫁的老處女可說是截然不同。克拉拉身材魁梧,像是普魯士精銳部隊計程車兵——肩膀寬闊、瘦骨嶙峋,且比大多數的男人還要高。埃爾莎只有中等高度、胖胖的,而且不修邊幅。蘇菲則嬌小玲瓏,連小學四年級的學生都比她高了。埃爾莎是三姊妹中的老么,比克拉拉小3歲左右,比大姐蘇菲小6歲。我四年級受教於埃爾莎小姐時,她已40多歲。這所學校比起施瓦茲瓦爾德開辦的小學和男女兼收的學校要早12年,校長一直由埃爾莎小姐擔任。她看來就像個一本正經的老處女教師,十分可笑,身上總穿一種像是喪服的斜紋*洋裝——希望這種布料現在已經絕跡了。她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頸部和手腕是白的,看起來就像一隻大甲蟲。她的裙子前面鼓鼓的,臀部的部分卻異常得緊,傾身向前,就會發出可怕的聲音,好像要裂開了一般。她用黑色緞帶繫住夾鼻眼鏡,這眼鏡雖沒掉下來過,但總是歪歪的,只有腳下那雙有著釦子、款式新穎的鞋子還算“合宜”。
第3章 懷恩師(3)
但是,她還是展現了十足的權威。她可以一邊寫黑板,連頭都不回,一邊輕聲地說:“彼得·德魯克,放手!不要抓麗比的頭髮。”或是,“彼得·德魯克!是誰允許你隨便走動的?馬上回到座位坐好。”
我們花了好幾個小時辯論老師是怎麼發現的。同學中分兩派。理性派相信她的手中一定有面鏡子,或是黑板的某個地方藏著鏡子。於是,我們在黑板的上下左右不斷地搜尋,幾乎要把黑板拆了,還是找不到。另一派傾向於神秘主義,他們說老師一定有某種魔力,要不,在她腦袋後面,那像老鼠毛、盤繞到頭頂的髮辮下還有一雙眼睛!
她好像從來就不曾檢查過我們練習簿上自己打的成績。但是,一旦有人作弊,練習簿上的成績總會被更正過來,上面就是她工整流利的筆跡。如果我們繼續作弊,就會被叫到前面,罵得狗血淋頭。然而,老師總是私下責罵我們,沒有旁人聽得到。
學期一開始,她已經告訴過我,因為我的閱讀和拼字本來就不錯,因此她不會再稱讚我這兩方面的表現。她果然說到做到,頂多只是說:“很好。”或是,“比上星期進步一點了。”然而,若是我們沒有改進或增強該加油的部分,特別是本來就有潛力的地方,如我的作文,她就像復仇天使般緊盯著我們。埃爾莎小姐並不是特別喜歡孩子的人,事實上她對孩童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注重的是他們的學習。第一天上課,她就記住了5個小朋友的名字、特色,在一週內,每個學童的長處,她都瞭如指掌了。
我們不愛這位老師——我想,如果說愛她,對她是一種冒犯,應該說大家都崇拜她。50年後,婦女解放運動者聲稱上帝是女性時,我一點也不驚訝。我早就認為上帝可能是女的,就像埃爾莎小姐一樣——*斜紋洋裝、夾鼻眼鏡以及時髦的鞋子,這一切一點兒都不會讓人不悅。她確實讓人聯想到上帝(至少這上帝知道我這可憐罪人的優點),不過不像做禮拜時牧師跟我們講的上帝。
反之,小朋友總是圍繞著蘇菲小姐。她的膝上常常有著一個小男孩或小女孩。即使是急於表現大人樣的五年級學生也會毫無顧忌地在她懷裡放聲大哭。當然,高興得意時,他們也會跑去向蘇菲小姐報告。她總是輕拍我們的頭表示讚許,親吻我們,給我們一句鼓勵或恭賀的話。但是,她卻從來不記任何一個小朋友的名字,即使大多數的學生已經跟她學了5年的美術和工藝(她是這兩個科目唯一的任課老師)。她一律叫我們“孩子”。我想,蘇菲小姐可能分不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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