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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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寧溪吐息灑在耳垂上，耳朵彷彿被羽毛刮蹭，過電一般酥癢。

魚江月只得暫時不去想孔書辭，壓低聲音和寧溪聊了起來：“老人家都是這樣，見面就催婚，所以我上次清明祭祖就沒回家。”

她媽雖然性格強勢，喜歡嚇人，但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來不會催婚，而她爸信奉女大當嫁男大當婚那一套，她爺爺奶奶也一樣，講究先成家、再立業的道理。

寧溪近距離地盯著魚江月耳垂上紅痣，長長地嘆息：“這樣呀。”

她嘆息中藏著絲絲惋惜，也不知道是惋惜魚江月要面臨催婚，還是惋惜自己看著這顆紅痣，卻摸不著，無法把它含到嘴裡品嚐。

“對啊。”魚江月耳朵太癢，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指尖不輕易地觸到某片柔軟，她偏過頭，看到寧溪抬手略微驚訝地扶著唇，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碰到她的嘴唇。

魚江月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你離太近，我耳朵有點癢。”

寧溪壓低聲音：“是我不好。”

兩人講悄悄話太過明顯，再說下去不尊重老人家，魚江月和寧溪對視一眼，抬起頭：“奶奶，書辭姐可能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魚奶奶盯著她倆，笑道：“你可不能有這種想法。”

魚江月應道：“我當然不會。”

幸好她奶奶只是說說，沒有真的要去管孔書辭結不結婚，接著又把話題轉移到寧溪身上。

“小寧啊，聽阿旭說，你和他差不多大，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寧溪今天打扮得很清純，白襯衣，牛仔褲，小白鞋，像個在校學生，正是老人家喜歡的型別。

她說：“我沒有什麼工作，和朋友開了一家電競俱樂部。”

魚奶奶：“那是什麼東西？年紀大了，這些東西都聽不懂了。”

寧溪又耐心解釋電競是什麼，她嘴甜，把老人家哄得合不攏嘴，儼然已經把她當做準孫媳婦。

魚江月一直提著的心也慢慢落下來，原以為魚澤旭沒親自帶女朋友過來，爺爺奶奶會不高興，沒想到寧溪比她想象中會討老人開心，根本不用考慮她弟的存在。

一行人聊了一陣，魚奶奶很體貼地讓魚江月帶寧溪到處轉轉。

魚江月帶寧溪來到院子裡，院子裡種著花草果樹，這個時節，果樹長得綠油油的一片，很養眼。

五一假期加上調休，一共放五天假，除了魚江月和寧溪，魚江月小叔家的女兒魚淼淼也來了。

魚江月和寧溪正在一個蘋果樹下聊天，魚淼淼幾步跑過去，親暱地挽著魚江月胳膊：“姐，你們來得好早，我哥今天沒來？”

魚淼淼小名魚苗，小時候人們一叫她名字，她就哭，可煩人了。

現在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是一開口說話，就滿是稚氣。

他們這一輩的名字裡都帶水，畢竟魚離了水那就沒法活了。

魚江月胳膊有些熱，但好久沒見堂妹，便任由她挽著，頷首道：“阿旭要參加比賽，沒來。”

魚淼淼看著寧溪：“這位是？”

寧溪生得太好看，彷彿落在雪地裡的紅梅、綠葉裡的耀眼玫瑰，她遠遠地就注意到了。

寧溪懶洋洋地盯著魚江月被挽著的胳膊，魚江月今天穿著裙子，胳膊就那麼被魚淼淼親暱地挽著，有些礙眼。

魚江月對此絲毫不覺，不動聲色地抽/出胳膊，給兩人做介紹。

“寧溪，這是我妹妹魚淼淼，我叔叔家的，淼淼，這是寧溪，阿旭的女朋友。”

魚淼淼啊了一聲，沒想到會是魚澤旭女朋友，喊道：“嫂嫂好。”

大概是濾鏡太厚，寧溪覺得魚江月的家人聲音都很好聽的，魚澤旭聲音很陽光，魚淼淼聲音很甜妹，寧溪很受用地接受了這聲嫂嫂，並且朝魚江月挑了挑眉。

魚江月以為她是害羞了，對魚淼淼說：“叫什麼嫂嫂，叫姐姐。”

魚淼淼立馬改口：“姐姐好。”

“其實叫嫂嫂也沒關係，反正遲早都要叫的。”寧溪說完略有深意地看了魚江月一眼。

魚江月覺得這話說得太早了。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身邊分分合合的情侶見過不少，她也不是沒見過熱戀中的情侶，最後只能鬧分手的，她沒有潑冷水。

叫嫂嫂就嫂嫂吧，反正魚淼淼年齡最小，以後見誰都要叫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