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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默笙為什麼從美國一回來就在公眾面前如此高調地證明程曦的身份?
在紐約時,她曾對謝思思這樣說,“從這一刻起,無論她想要做什麼,我都會不問緣由,不惜代價地去幫助她完成。”
而在S市,喬總裁太太的身份會是程曦的最佳保護傘。
對於喬默笙來說,他可以因為程曦而對這個世界心存一絲慈悲,他同樣亦可以因為她,從此立地成魔。
謝思思心中大驚,“默笙,那孩子心中藏了經年的恨和怨,你不能再將她留在身邊,她會毀了你的。”
喬默笙望著謝思思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在竭力令自己剋制,卻終於還是失敗。
謝思思的居所裡,他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皚皚白雪,“若干年前,爺爺來美國接我回喬家,你彷彿也曾與我說過類似的話。你說:默笙,原諒我無法再將你留在身邊。你自以為是的善意,令我足足十多年,成為喬家眾人眼中的異類。”
“2008年,你聽信旁人的話,讓喬薇萍假借爺爺的名義喚我回國籌備與程曦的婚禮。我足足半個月沒有給程曦來過一個電話,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謝思思怔怔凝著他。
“08年8月5日晚上,我帶著助理文佳回國,下了飛機直接往建築所工作,誰知她那天晚上在回家路上遭到槍殺。警方在她遇害現場找到我的指紋和衣物纖維,將我也列為了嫌疑人。”
喬默笙望著謝思思,“有人惡意栽贓了我,而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
謝思思渾身不停地顫抖,心中不願意接受這差點可能令她悔恨終生的事實。
“你知道這五年時光,1800多個日日夜夜,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不要撒謊說你明白。也不要說拿一個已經因為你而死去的人來為你自己辯解。你其實根本從不知道究竟什麼是深愛難返。”
“我原本是這世上令程曦最心安溫暖的人,她會將自己所有斑駁心事事無鉅細地說給我聽。她那樣淺淡的性子,卻會像小女孩一樣倚在我懷裡清淺撒嬌。”
“猶記得,她還曾經笑顏如花地對我說:陌生先生,如果可以,我願意從我生命中所有的愛,去撫慰你心中所有的痛。那一刻我已知道,這女孩在我心裡徹底生了根。”
“2009年之後,她忽然不知所蹤。每一個黎明時分我從冰涼毫無溫度的床衿間醒來,總會下意識去觸控身旁的空位,轉頭才發現那裡原來空空蕩蕩。”
“每次煮咖啡時,總習慣在裡面加一些肉桂,因為知道她喜歡,煮完了才發覺身旁根本沒有人,沒有人再對著我俏皮吐舌,也沒有人悄悄偷喝我故意多煮的咖啡。”
“她不在我身旁的每一日,入眼處皆是一望無際的深邃荒蕪,有時會覺得她始終在我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可待我細細望去,卻什麼都沒有。”
“到後來,我已經不敢再去想,我甚至開始因為她的失蹤而心生怨恨。心中一遍遍地質問,程曦,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她離開五年,我的心幾乎被掏空。可五年後,她回來了。她為什麼回來,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回來,愛或是恨,信賴或是懼怕,我已不敢去辨別。我愛她,愛得低如塵埃。求得不過是她的喜悅和安好。總之,我這一生,無論生死福禍,總要有她紅塵相伴才能苟活。”
謝思思心中所有的思緒輾轉到這一刻已經全部煙消雲散,只空留了滿滿的後悔與懊恨。
因為自己的無知愚蠢,害得喬默笙和程曦這兩個孩子,在一段極漫長的時光裡,一個慢慢成痴,一個漸漸執恨。
喬默笙和程曦這一次的婚禮,一點也不隆重,不過是一紙婚書,一頓略微比平時考究的家宴。還有一套她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
婚後的第二天,喬默笙正式登報公證,將自己手中的半數私人財產都加上了程曦的名字,另外半數則加上了女兒程晨的名字。
這樣的一份公證,遠比一場奢華的婚禮來得更有說服力。
1月10日,顧瀚夫婦從莫斯科回到了S市。財務將報表遞給顧瀚一看,顧瀚大吃一驚,問程曦,“這是?”
程曦笑著道,“阮達身上榨出來的錢,正好填補我之前害你在紡織廠上的虧損。”
顧瀚望著她此刻容光煥發的美麗容顏,心中有濃重失落,但又隱約為她感到開心,那是一種極複雜的情緒。
“你已經與喬默笙結婚,不適合繼續在公司任職,但顧氏屬於你的那份花紅我會依然替你保留。”
程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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