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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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內室，顧玥正和顧惜說著這次落水的事：“不光對郗宸，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不是姑母偏袒自己的兒子，你也知道，姑母一向當你是親生的一樣，在我心裡你和你的表姐們都是一樣的”

不光一樣，甚至更好些，不然郗瑾嫿也不會處處要和自己爭寵，顧惜心裡想著，但是在郗宸面前，不，應該說是在郗宸皇太孫的身份和名聲面前，就是這幾個姑娘們捆在一起，怕也得往後靠。

“惜兒明白。”顧惜當然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自己也不是真的小孩子了，這事只能就這麼算了。可是心裡，到底意難平。

“你明白就好，姑母也是為了顧家好，我身為太子妃，總是要顧全大局的，這不是小孩子打架，誰對誰錯的問題。只有宸兒好了，顧家才會好，你也才會好。”

可若是姑母知道了，自己守護的顧家，遲早要斷送在自己的兒子手裡，不知會作何感想。顧惜心裡想著，卻知道這話並不能說出口，只能在心裡憋著一口氣。

顧玥看著顧惜的表情，只以為她還小，不懂這些，長大了就會明白的，又叮囑了幾句回家的事宜，就讓顧惜回去了。

此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夏日的炎熱壓的人透不過氣來。顧惜的心裡也是煩躁不安。誰知剛走出沒幾步，就看見二表姐郗瑾嫿，怒氣衝衝的等著自己，小臉通紅，不知是曬的，還是氣的。

“你又給母親喝了什麼迷魂湯？要不就是又去跟母親告狀，說誰欺負了你？”郗瑾嫿本來就是找麻煩的，又在太陽底下等了這麼久顧惜才出來，想要走又怕丟了面子。一腔的怒火全都發在了顧惜身上，連平日的遮掩都不顧了。

“表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不得姑母的喜愛怎麼還賴上了我。堂堂皇室女，就這點教養？”本就因著姑母的話，憋了口氣的顧惜，這會兒也不再容忍。

郗瑾嫿平日，最是自持身份，這會被人下了臉面，身後還站著丫鬟婆子，更是怒急攻心。“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分明是你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哄的母親心裡眼裡都是你！還陷害二弟，害得他被禁了足。”

“表姐慎言，此事姑母已有定論，表姐是在質疑姑母的決定嗎？”正說著，眼角的餘光就看見顧玥正快步走了過來，不禁加了一句，“表姐是高看了我？還是看低了姑母？”

瑾嫿本就氣的頭暈腦脹，這會兒更是衝口而出“高看你？你也配！不就仗著你母親救過我母親嗎？不然你一個小小的落魄貴族家的女兒，也配住進這太子府，跟我們姐妹比肩！”

“我也是落魄貴族家的女孩兒，我是不是也不配住進這太子府？”冷厲的聲音在郗瑾嫿的耳邊想起，嚇得她臉色瞬間雪白，遺傳自顧家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嫵媚全無，只剩下驚恐。

“母……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她……我沒有……”看著話都說不利落的女兒，顧玥眼中滿是失望。

“顧家是你的舅家，你舅舅更是朝廷的臣子，你父王的左膀右臂，豈是你這般詆譭的！”

“惜兒先回去，你跟我過來！”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兒，顧玥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又指著瑾嫿的僕婦，“挑唆幼主，搬弄是非，不知規勸，所有人罰半年月例，領十板子，一等丫鬟和教養嬤嬤加倍。”

顧惜行禮退了下去，聽見身後的姑母帶走了郗瑾嫿。

沒錯，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郗瑾嫿一向瞧不上自己的身份，卻不想想姑母和自己都是顧家的女兒。

她雖不擅長這些陰謀詭計，好歹也是在皇宮那腌臢地兒，過了那麼多年，這一招看都看會了，對付一個六歲的孩子真是綽綽有餘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顧惜吩咐丫鬟們收拾收拾準備回顧府去，這次她是不準備再回來常住了，打算把自己用慣了的東西都帶上。

身邊的大丫鬟都不在了，收拾東西就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其他的都還好，衣服可以再做，首飾也可以再打，自己攢了幾年的小金庫卻是得拿上的，換了新人總是要打賞的。

再有，自己身邊的人，從來都是姑母挑選的，繼母避嫌，從來不往她面前送人，只象徵性的送些吃的用的。這次回去她也打算只帶了荔枝。目前的大丫鬟就她一個，不帶不合規矩。

二等的丫鬟卻是不打算帶了，畢竟是太子府的人，用起來不方便。她一直住在這裡還好。如今既然打算回家常住，自然是顧家的僕婦用起來更方便一些。

收拾完東西，已經是午後了。顧惜去辭別了姑母。還安慰了兩句，說了自己打算回府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