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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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涼的城堡

愛德華目送著道爾頓伯爵慢慢遠去，最後消失在漆黑的電梯裡，他低下頭沉思，似乎發現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約翰走到愛德華的身邊，樣子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痴，他瞪著眼睛，用粗啞的聲音說道：“頭兒，我看這個老頭有病。他分明已經得了帕金森卻還在這裡嘴硬。我……我在大街上看見過許多瘋子，他們晚上在精神病院做雜役，白天悄悄出現在公共場所，有的冒充律師，有的冒充百萬富翁。現在到處都是騙子，真正誠實的正人君子已經沒有幾個了。”

愛德華伸手拍了拍約翰的胖腦殼，大聲吼道：“胡說，他的智商絕對比你高，即使冒充也應該冒充上帝！聽我說，對一位富有的老人應該學會尊重，他可是一位真正的億萬富翁啊！”

約翰的頭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整個身心被一種恐怖的氛圍所包圍。

愛德華抬起頭，對身邊的流氓說道：“我們走吧，這裡的環境比教堂差遠了，到處都是野心勃勃的投機者，我真怕你們會在這裡學壞！”

“現在我建議大家去吃些東西，等所有的業務都處理完了，我們就可以回到荒涼的教堂，坐在墓碑上數錢，那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愛德華朝匪幫成員揮揮手，大家一起向電梯跑去，經過短暫的等待，電梯的門再次敞開。流氓們魚貫而入。電梯一直墜落到地獄的底層，‘轟隆’一聲落地，傳來強烈的轟鳴。約翰從第一個衝了出去。腳步輕飄飄的，身軀像是一個旋轉的球體。證券交易所的秩序都被打亂了，流氓們分開焦灼等待的股民，跳躍著朝門口奔去。

流氓們跑到大街上對著身邊的路人做出許多下流的動作，愛德華紅著臉滿嘴酒氣，對身邊的手下憤怒地說：“拜託，注意點形象。我們不是城裡可怕的殺人犯，需要展示一定的親和度。”

約翰搖晃著腦袋辯稱道：“我們大家都是平常人。沒有參與過一樁冷血的謀殺，我們放縱自己的方式理應受到法律的保護。”

約瑟夫湊到愛德華的身邊，神經兮兮地說：“我們要越過法律的圍牆，讓社會的秩序因為暴力而搖晃。我們還要稱霸所有的菜市場。壟斷海鮮交易，對，還要霸佔公交線路，承包高速公路和一切的*建築工程，謀……謀取鉅額利潤。”

愛德華滿意地點點頭，“說的不錯，這是一個強權的世界，恐怖氛圍籠罩著天空，實力就是一切！”

愛德華對著匪幫成員使了一個眼色。輕輕咳嗽了兩聲，流氓們立刻停止了說笑，向街道對面的廣場走去。迎面走來一個老年乞丐。穿著破爛的衣服，不僅窮到極點，而且眼神有些恍惚。他的身心狀態是這樣的慘不忍睹，讓人看了心裡發涼。他只是自顧自地喃喃自語，獨自跛著腳向前走著，瘦弱的身形是那樣的孤苦伶仃。嗐。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的老人是那樣的多，而他只是其中的一個。

愛德華凝視著老人。彷彿看見了自己勤勞的老父親，那時儘管生活很苦，卻有一種平凡而又簡單的幸福。愛德華看著這位老年乞丐，自己的身形突然靜止不動了……再沒有更多的言語了……自己的老父親已經不在了……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太遲了……

愛德華攔住老年乞丐，硬生生地塞給他幾個金幣。老年乞丐搖晃著頭，嘆口氣說道：“不，我不要，我要錢幹什麼？我的兒子都死了，死了……”老年乞丐說完，把金幣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

老年乞丐剛走，約翰就趴在地上數金幣，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這個傻子，錢有什麼不好！”

約翰把金幣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抬起頭，看看愛德華，然後拍拍手，從地上爬起來。

約瑟夫呆呆地看著愛德華，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的愛德華好像變了一個人，多愁善感而且富有同情心，這是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愛德華目送著老年乞丐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走吧，看來錢並不是萬能的！”

愛德華在匪幫成員的簇擁下，向對面的廣場走去……

廣場上停靠的飛行器艙門開啟，馬克和格納普從裡面跳了出來。流氓們彼此打著手勢，慶祝交易即將成功。馬克嘴唇抽動著對愛德華說道：“看來骯髒的金錢交易比靈魂的救贖更加重要，因為我們大家都將獲得切實的利益。”

愛德華抬頭看看頭頂的太陽，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今天將準備更加豐盛的晚餐，還有化妝舞會和盛大的焰火表演。”

匪幫成員馬克在飛行器裡開啟一瓶瓶香檳，到處都漂浮著口哨聲和熱烈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