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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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告訴大家，‘溫柔’一點，別弄死就行。”

似乎覺得不過癮，李書實又加了一句吩咐，而迎接他的是黃大叔大大的笑臉。

時候一統計，一共綁回來了將近四十位薩滿和巫醫，讓這些人下地幹活有些浪費，還是交給閻忠和胡昭兩個好老師來慢慢洗腦吧，尤其是老油條一般的閻忠毀人不倦的能力絕對一流。

剩下計程車兵則被看管起來，然後分散補充到民屯的隊伍中去，這樣也能避免其形成較大規模的戰鬥力。要知道即使是石勒那樣的成功人士身邊最開始其實更多地還是同樣不滿苛政的漢人，官員做到那種地步也就不要怨別人心生不滿。而且相信被人監督著種了幾年地之後，再經過教化和同化，李書實就不相信他們不會與漢人的血脈融合。

不過隨後，李書實便再一次發現了一群非常有趣的人，這就是以拓跋力微為首的那群拓跋族的孩子。當然，因為沒有經歷娶親這樣的行為，所以他們的頭髮都還非常正常。

雖然對方自稱是和部落走散的拓跋部的成員，可是李書實剛才可沒少從俘虜的口中聽過拓跋部在這次戰鬥中所起到的作用，而且對方出現的時機、地點都很令人產生懷疑。最關鍵的是……

“拓跋力微（注）？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傢伙吧。有意思……”

顯然，閻忠的洗腦學校之中又要增加一批新的學生了，李書實暗自壞笑的想到。

於是，沒來由的，拓跋力微和他的“夥伴”們集體打了一個寒顫，果然天氣還是有些涼麼。傍晚時分，呂布帶著和連的屍體回來了，他的身邊並沒有鮮卑人的俘虜，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原本還有些俘虜，只不過士兵們看到皋狼的那些婦孺之後一時沒忍住。

至於那些婦孺，回來的也不多，有一些兒童是因為被看押的時候缺乏食物而被活活餓死，而大部分婦女則選擇了自殺的方式來控訴敵人的罪行，或許其中也包含著對西河郡兵無能的控訴吧。除了少數還有幼子需要撫養或者求生的慾望比較強烈的女子選擇跟隨呂布的部隊返回。不過他們的行動比較緩慢，呂布留下八百騎兵負責看護他們的安全。

至於烏則和耶力達，已經領著自家軍隊帶著屬於他們的鮮卑俘虜離開了。反正對於兩個人來講可以將本族的孩童送到李書實這裡唸書，接受漢人的教育，那些薩滿和巫醫也就不再那麼重要了。草原民族隱忍的功夫也並不差，畢竟能夠在那樣惡劣環境下生存的種族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會浸入不屈的靈魂。

另外，先行離去的耶力達和烏則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快點趕回本部落通知這場戰鬥的結果，然後迅速起兵來瓜分已經被削弱的非常嚴重的羯人各部落。反正宗員那邊一定會給他們這個“名分”，畢竟他們已經連續兩次挑戰大漢的忍受能力了。

這樣的話，李書實就可以將自己的實際控制區推廣到皋狼－藺縣一代。甚至李書實有一種打算就是在當初他們伏擊鮮卑人的地方修建一座關卡，將西河烏丸納入到自己的管轄範圍，然後和匈奴人化黃河而治，這樣才能對抗內部鷹派越來越不安分的匈奴人。

原定舉行的慶功酒會因為那些婦孺的到來而變得沉重起來，那一張張憔悴且失去焦距的面孔讓西河郡兵計程車兵們一個個不自居的低下了原本高昂著的頭顱。

雖然皋狼城並沒有被李書實控制，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皋狼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的片段，雖然他們也曾以之作為自己奮勇殺敵的動力，但是隻要當真正看到這群受害者的時候，你才會感到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無力和蒼白的，任何的解釋同樣是無力和蒼白的。

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這些女人原本麻木的臉上漸漸留下了幾滴淚水。隨後淚越流越多，原本壓抑的哭聲在四周都是同宗同族的親人的關注下洶湧而出，久久在城內迴盪。

李書實不知道那一天有多少人被那些無助的哭泣的女人所感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明白了自己戰鬥的意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產生了庇護那些婦孺的願望，他只知道，那一夜，有很多人蛻變成真正成熟的男人。

“戰爭過後啊，體驗了那麼多次還是有點傷感，還不知道怎麼消除這種感覺，我心裡如今依然這麼淒涼。仔細想來，上幼兒園的時候，遠足外出或者運動會之後也有這樣的感覺，這種心情到底是什麼呢……”

“好了，別在那裡自言自語的了，覺得空虛的話就去想一想明天有什麼好吃的，覺得疲憊了就找一張溫暖的床睡上一覺，覺得懈怠了就想一想那些關心你的目光。今天總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