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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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飯，沈鈺洲和傅見白開始清點難民。

如今倖存的難民一共五十六人，除去四個孩子和兩個老人，剩下五十人都是年輕人。

三十五個男子，十五個女子。

沈鈺洲是從現代社會來的，對性別沒那麼大的刻板印象，不會覺得從軍是男子才能做的事，女子做不成。

所以在問他們從軍意願的時候，連十五個女子也一起問上了。

柳玉是跟著大部隊來逃難的難民之一。

女子的身體可能天生不似男子那般強壯，但她們都是下地幹農活的，力氣並不比男子小。

只不過這點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世人才不會去了解她們到底有多有勁兒，是不是比男子都強，他們只會覺得她們不是男子，定是嬌弱無比，什麼都做不了。

從廬州府逃到順天府，吃了近兩個月的野果子和殘羹剩飯，終於在順天府外碰上了心善的貴人，接濟了他們。

好心人不僅讓他們吃飽了飯，還要為他們安排去處。

好心人說他們也不滿如今的朝庭，想要去推翻如今的統治，只是他們如今勢單力薄，需要人來幫助他們。

好心人講了許多他所理想的太平盛世，其實很多東西太過於高深，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聽不懂。但他們聽懂了在貴人理想的人世間裡，百姓過的有多好。

可以吃飽穿暖，可以老有所養，可以病有所醫。

似乎不是什麼多麼了不起的事，但這就是百姓的畢生所求罷了。

好心人如今還沒有能力去推翻昏君的統治，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

若是他們願意成為其手下的一份子，便可以到安排好的地方去住，一日三餐有人負責，而他們每日的任務是將自己訓練成一個可以上戰場計程車兵。

但如果他們不願意，也是可以的。好心人會給他們銀錢，將他們送到一個安穩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沒有人不願意入好心人的麾下。

且不說好心人心中所願，亦是他們所求，就說救濟他們，就是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他們都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就算是為了報恩，他們也願意助恩人一臂之力。

只是，從軍之事，男子自然是可以的，女子就算是有心，怕是也無力。

柳玉雖然覺得自己並不比男子差，但不用想也知道，貴人肯定會因為她是女子，給她一些銀錢幫她尋個安穩地方讓她離開。

柳玉看著趕車的馬伕挨個走過那些男子跟前，問他們是否願意參軍，不由感覺有些酸澀。

若是可以，她也想為恩人做些什麼，而不是等著被安排，被送去一個什麼地方，毫無用處。

馬伕記錄完男子的意願，接著腳步不停，又向著女子走來。

柳玉只當他是來給她們分銀子。

可是馬伕接下來的問題，讓她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馬伕問她：“這位姑娘，你可願參軍？”

柳玉長大了嘴巴，“我？你、你問我要不要參軍？”

她不敢相信，指著自己又問了一遍，“你是問我嗎？”

“自然，”馬伕雖是玩偶鋪子的掌櫃，但他只會在那些來爭搶玩偶的貴人跟前端架子，在難民跟前十分客氣，“公子讓我所有人的意願，自然也要問你們的意見。”

公子，便是那個身形瘦弱纖細、面板細嫩白皙的貌美男子。

那人雖然看著纖弱，但柳玉能看出來，氣質不凡的公子才是三人中的主心骨，說不準是什麼王爺之類的人物呢。

柳玉本就有參軍報恩的想法，既然公子給了機會，她必然是不會推脫的。

她高興地站起來，給馬伕報了名字，為了不讓公子因為她是女子就對她放鬆，她還特地跟車伕說了自己以前在家幹農活有多厲害。

柳玉的聲音不小，吸引了方才登記完的幾個男子。

他們朝著柳玉著頭看過來，驚奇地問：“大人，女子也要參軍嗎？”

這話問的倒是沒什麼惡意，只是軍隊向來都是男人的天下，他們從未見過女子參軍的先例。

柳玉聞言，心裡一緊，看向馬伕。

她不知大人究竟是如何想的，生怕被這樣一問，就改變了主意。

馬伕沒有說話，沈鈺洲走了過來，向幾位男子解釋：“女子若願意，也可參軍。”

“方才這位姑娘說了，她在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