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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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之會出現在這裡，在太后的意料中。

畢竟南門之為了席家的事情跑前跑後，更是不顧根基不穩，將幾個反對徹查席家之事的朝臣都下了牢獄，只要不是瞎了眼的，都看得出來南門之對席家的看重。

可是南門之對席家的看重來自於哪裡？

太后憤恨的視線落在席山鳴的身上。

除了他，還會有誰？

席山鳴的長相實在太過魅惑，不曾想，在蠱惑了先帝后，居然還連南門之也一併蠱惑了。可太后卻沒有想過，南門之和席山鳴在那之前，在邊關乃是同僚，更是一起並肩作戰了好幾年，儘管在軍營中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隻要有了交情，對於不當有的惡行，當然有自己的判斷。

席家當初覆滅之時，幾乎大半的文臣武將都為席家求情，難道真的是因為席家的威望？

遠不止如此。

更是因為他們看得出來這其中，不過是君上對臣下的打擊。

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就這般在君王的汙衊下百口莫辯。還連累了整族人的性命，這是何其的嘲諷。

席山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保家衛國的時候，何嘗想到被他庇護在身後的人會如此兇狠地捅刀呢？

太后站了起來，冷冰冰地看著南門之，“皇帝，席太妃可是你的母妃，你這般隨意地入他宮中來，可曾想過，這對他不利？”

南門之：“母后有什麼話，直接來同寡人說豈不是更好？”

帝王看著太后，微微一笑。

“先太子，也非常想念您呢。”

“住口！”

太后的胸/脯上下起伏，顯然是被皇帝的話氣得夠嗆。

先太子是太后的命/根子。

如果不是皇帝一直扣押著他，更是不肯和太后進行交易，她何必找到席山鳴的頭上，屈尊來到長秋宮？

她巴不得將整個長秋宮都毀掉。

席山鳴從一開始就知道太后的目的並不在他身上，他不過是個引子，太后真正想要溝通的人是南門之，想要的不過是先太子的安全。現在南門之被太后引了過來，席山鳴這個跳板就不被需要了，他懶洋洋地坐在邊上看戲。

那悠閒的姿態落在太后的眼中，變作是另外一種諷刺和嘲弄。

她森冷地笑起來，視線在南門之和席山鳴的身上打轉，“皇帝，席太妃，你們兩個人當真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瞞得住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席太妃當初多次拒絕先帝的召寢，原來已經是心有所屬了啊。”

席山鳴：“……”

這事情怎麼又跟他有關係了呢？

這不應當。

席山鳴仍舊沒起來，就賴在座位上：“太后，您這話就有些不對了，這人七情六慾，皆有不同。而我呢，不巧，是個粗人，一點都不懂得柔情蜜意，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上哪裡來的心有所屬？”

席山鳴未必猜不出來太后是什麼心思，但他故意扭曲了太后的話，直叫太后咬牙。除非太后要撕破臉，不然她是不能再往深處說下去了。

南門之原本在太后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席山鳴，見他神色不變，甚至都懶得站起來敷衍太后，便將那額外的擔憂壓了下去。但隱忍下去的擔憂霎時間轉變成對太后的怒意。或許是太后不常面對南門之，只除了在那一日乾元宮面對其殺意暴戾，此外所見不過是一個沉默內斂的王爺。

而那些刀光劍影的兇狠，只落在謠傳裡，在太后看來，那些風言風語，能聽進耳朵裡的只算二三分，絕是沒有十成十。

太后這個想法倒也是不錯，可是也絕沒有那麼簡單。

南門之當然不會像傳聞中那樣凶神惡煞，可每一次的傳聞出來，伴隨著南門之在戰場上闖出來的赫赫戰績。那是一點點拼殺出來的血債，誰又能真的忽視了南門之的殺性？

太后以為她做足了準備，可實際上，那壓根沒有十分之一。

南門之信手抽出來腰間的配劍。

任何人在進入長秋宮的時候，都得卸下身上所有的利器，但是身為皇帝誰又敢去阻止他呢？

太后在看到南門之拔劍的時候，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起來，“皇帝，你想作甚？哀家可是太后！”

南門之冰冷地笑起來，“您當然是太后，寡人怎麼會對太后動手呢？”只是帝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提著劍大步往前的姿態卻嚇得太后和公主往後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