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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女人的眼神從面前裡的小零件堆裡收了回來。

抬起頭，看了一眼柳沅又低頭繼續幹起了手裡的活。

“媽，我們走吧。”

女人聽到，臉色微微一僵，擺弄著小零件的也停頓了一下。

過了一會，女人裝作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語氣淡淡的開了口。

“什麼走吧？小元，你是想去哪嗎？”

“媽，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我們走吧，離開這裡，只要離開了一切都會好的。

真的，媽我們走吧。”

女人嘆了一口氣，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眼睛直直的看著柳沅。

“離開，離開之後我們去哪呢？我們又能去哪兒呢？”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給內心裡的另一個自己的回答。

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柳沅，眼神平靜的就像死水一樣。

沒有新的來過，也沒有什麼離開，就安靜地停在那裡，一個人的一片水的，就那麼停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有能夠激起她的波瀾似的。

柳沅握住了女人的手。

“媽，走吧。

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夠去哪，去幹嘛。

但我知道，只要我們能離開這裡，去哪都好！”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另外一隻手，撥開了柳沅握在她手上的手指，一根一根。

她低頭坐著了，拿起了剛才放下做了一半的東西。

柳沅也沉默了，他沒有再說些什麼。

只是把剩下的粥吃完，收好碗筷。

然後搬著凳子坐到女人身邊，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說些什麼，就那麼默默地各自做著手裡的事。

小小的屋子裡只剩下零件組裝的聲音。

“咔嗒咔嗒。”

一聲一聲的，從白天到了傍晚。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依然沒有說些什麼。

柳沅在吃飯的時候，不由得看向女人，可以說的上是吃了幾口就看女人一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媽，不願意離開這個像監獄一樣的地方，明明這裡什麼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也沒有什麼是不能夠離開的理由。

而女人就那麼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著碗裡的飯。

柳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媽…”

一個媽字還沒有從口裡清晰的吐露出來，就被從門口傳來的聲響打斷了。

老舊的大門日夜不停地發出聲響。

“砰，砰，砰。”

每一次，都像是拍打在人的身體上一樣，一下一下的，讓大門發出了聲音。

門口的聲響突然停止了，轉而傳來了男人的叫罵聲，伴隨著拍門聲的再次響起。

是趙大國回來了。

他今天似乎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