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殘缺木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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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星辰和齊無赦跟著村長穿過一片村子裡的小道。

路上，他嘗試著詢問村長其他資訊。

不知是不是劇情點沒到，村長比他們還要緊張，彷彿沒聽到他的詢問，一點反應也沒有。

齊無赦聽他和村長不疾不徐地你來我往了半晌，嘆了口氣：“問得這麼溫和，看來你確實很尊老愛幼。”

燕星辰：“？”

那不然你來個不尊老不愛幼的方式？

燕星辰內心剛這樣想，齊無赦就像是同他心有靈犀一般，突然對村長說：“看，彩娘。”

話音未落，前方引路的村長猛地繃緊了身體，一臉驚懼地撒腿就要跑。

燕星辰：“……”

燕星辰瞥了齊無赦一眼，抬手便攔住了村長的去路，說：“村長，您聽錯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燕星辰眸光微凝，若有所思地看著村長的反應。

“沒有彩娘。”他說。

“他他他說他看到了……”

“他用哪隻眼睛看的？”燕星辰指了指齊無赦蒙著眼睛的衣帶。

村長：“……”

過了片刻，村長緩緩從恐懼中平靜下來，帶著他們繼續往李家村裡頭走。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現在問不出其他東西，沒再嘗試。

於是一路無言。

來到村長家裡之後，燕星辰才發現已經有另外兩個玩家到了。

兩個玩家一男一女，男的額頭上有一條很粗的刀疤，女的是個大學生，說自己叫岑依依。

這兩人身上都帶著血跡，血跡是那種迸射而出的形狀，像是別人的血噴灑在了他們身上。

岑依依顯然是嚇壞了，面色蒼白，雙唇都有些發白。

刀疤的衣服也被河水澆溼了大半，他正用手磨蹭著深色外套上沒幹的地方，似乎在試圖搓幹一些。

他還算冷靜，倒沒露出太多被驚嚇的神情。

不管怎麼樣，這鬼地方有更多的活人能互相幫助自然是更好的。

燕星辰和這兩人交換了一下資訊後，刀疤對他和齊無赦說，他們那一趟是四個人一起來的，過河的時候有兩個人被拉下水。

那兩個人直接在水面上被頭髮拉扯得四分五裂，鮮血混著河水濺射到他們身上才這樣的。

“……所以，大家都是突然被白色信鴿撞了一下，就出現在了這個鬼地方，對吧？”刀疤說。

岑依依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齊無赦一笑，沒說話。

燕星辰卻微微皺眉。

是信鴿沒錯，但他見到的分明是一個半人大的金色信鴿。

而且詢問他的聲音對他很有耐心，甚至有點尊重他的意願的感覺，持續了幾個月在他耳邊響起，一直在等他決定。

他並不是迅速被拉進來的。

難道每個人的進入方法其實不完全一樣？

他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露聲色地點頭，嗓音溫和，語調平緩：“嗯，我也是。”

興許是他看上去沒有齊無赦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沒有刀疤面相兇狠，岑依依見他來了之後放鬆了不少，還和他說了幾句話。

燕星辰不太會聊天，但他知道一個小姑娘肯定心裡害怕，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上一句。

小姑娘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願意安慰她陪她說說話，對燕星辰感激涕零。

過了十幾分鍾，村長又領了三個人回來。

這三人身上也都有和刀疤還有岑依依身上差不多的血跡。

之後，村長說還有人沒到，又走了。

可這一回，村長足足去了半個小時。

“下一波人……”岑依依試探地說，“是全軍覆沒了嗎？”

“可能只是慢。”燕星辰說。

其實按照規律，應當是全軍覆沒，但沒必要說出來讓人害怕。

他說著，抬手，將衝鋒衣的帽子抬了起來戴上，微微低頭，將自己上半張臉都遮掩在了帽簷之下。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往他臉上看。

新來的三個人沒有刀疤和岑依依那麼久的緩衝時間，也不是燕星辰和齊無赦這兩個變態，三人好久都不曾開口說話，全都嚇得不輕。

其中一個女人一直在哭，斷斷續續的哭咽聲磨蹭進眾人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