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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掩上房門。我走進廚房,想把肉包子蒸上,等媽媽回來吃晚飯。煤油爐上燉著沙鍋,噴出誘人的雞肉香味。

“雨山,快起來!”我推開房門又喊又笑,“中午媽媽回來過了,房門也沒關好,不是羞死人了!”我雨點般地擂著他的胸膛,喊著,“怪你!怪你!全怪你!”

“你關了房門,我又開了?我沒有嘛!”他迷惑不解地說。

我瞅著他,他瞅著我,突然一齊大笑。

我們在餐桌上擺好了晚餐,院門吱的一聲,媽媽回來了。

“嗨,萌萌,今天夠勤快的。”媽媽笑道。

雨山背過臉去。我的臉漲得緋紅,卻一本正經地說:

“媽,我和雨山一致認為,反正請了假,就在家裡多住幾天。請願的風頭過了,李群再來拉雨山,也沒有太大意義,雨山也容易搪塞,你說呢?”

4

教室裡不再有人聽課,教師們也早已無心上課。所有的課實際上都已經停下來。人山人海,是火爆的自由講壇。觸目驚心,是一批又一批的大字報。各大報刊連篇累牘,都是驚人的鳴放訊息。請願迅速擴大到各系,開始醞釀大規模遊行示威。

如果不是我不斷告訴他從許瑩那兒得到的新資訊,證實正在發生的一切只是為了引蛇出洞,雨山是很難實行小偏院裡定下的方針的:一大早就離開寢室去球場打球,早飯後就躲進圖書館,遠遠地躲避著班裡的同學。

我按校黨委的要求,帶著外語系黨員在校園裡抄大字報。春天,黨辦也有兩個女同志抄大字報,只是裝裝樣子,抄得很沒勁。現在,校黨委讓所有黨員都來抄,而且強調必須把大字報抄完整、抄清楚,特別不能漏掉大字報的作者姓名。我一邊抄,一邊不寒而慄。

每天晚上,我們還是逛公園、看電影。即使在遊人稀少的公園裡,他也心神不寧,寡言少語,很少主動拉我的手,摟我的腰。我知道,他為還矇在鼓裡的李群憂心忡忡;只要讓他和李群在一起,他就會情不自禁走向滅頂之災。我學會了怎樣撩撥起他的激|情,又怎樣滿足他的激|情。就這樣,我用我的溫柔把他拉在身邊。

這是我最煩膩的梅雨季節。在我的記憶裡,還從來沒有一個梅雨季節黴成一九五七年這樣。

水淋淋、凝滯不動的悶熱,讓人透不過氣來。汗水悶在面板裡冒不出來。只有流汗的感覺,沒有汗水。人流不出汗,牆壁卻大汗淋漓。天花板也冒著大粒大粒的汗珠,不斷向下滴。教室的黑板覆蓋上一層汗水,粉筆怎麼也寫不上去。桌子、椅子都蒙著白濛濛的水汽。從枕頭下取出鏡子,鏡子也蒙著白濛濛的霧氣,手一摸,霧氣變成一層水,我在鏡子裡走了樣變了形,扭曲得可笑。盥洗室、走廊永遠是水漉漉的泥濘。寢室裡的水泥地面也水漉漉的,怎麼也幹不了。哪裡都是水漉漉的,哪裡都是泥濘。

嘩嘩的陣雨說來就來,說停就停,來的時候,烏雲密佈,雨腳如麻;去的時候,蒼穹如洗,烈日烤炙著水淋淋的泥濘的大地。烈日曬到的半條路,很快變成一層乾涸的灰泥;烈日曬不到的半條路,依然是水汪汪的膩人的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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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不成樣子(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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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午睡,突然一陣心悸,驚坐起來,按著胸口喘氣。女伴們靜靜的,發出均勻的呼吸。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鬆了一口氣,重又躺下。輾轉反側中發現,靠牆的枕頭邊草蓆上,長出一片灰白的茸毛,煞是整齊,茸毛根部的草蓆縫隙裡竟是翠綠的!心激靈了一下,渾身起了波浪似的雞皮疙瘩,連忙下床把全寢室同學都喊起來,發現大家的床鋪都一樣,人睡不到的那部分草蓆都長了灰白的茸毛,有的茸毛已經變成綠色。用溼布抹,用乾布揩,忙了一個午睡時間。

就在這天晚上,許瑩通知我參加全校黨員骨幹緊急會議。會議室講臺上放著一臺熊貓牌收音機。要來的終於來了。播音員用充滿火藥味的語調播著《人民日報》社論《 這是為什麼? 》。我飛快地記錄著。社論播完了,汗水也溼透了我的襯衫。

接著是分系召開黨總支擴大會議,具體部署反右鬥爭。在去系總支會議室的路上,許瑩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加快步子趕上她,她摟著我的肩。

“還記得小郭嗎?小郭是個挺有骨氣的人,不會為了開脫自己出賣戰友,這點我是看得準的。你關照一下雨山,小郭來我家的事對誰也不要說,免得把事情搞複雜了說不清楚。”

黨總支擴大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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