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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長安就想過了,她想要成為他的妾室就夠了。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想法變成了野心,膨脹的野心。
她成為了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甚至有能力將整個府裡的事情處理得有條不紊。
一個陳氏算什麼?
不就是出身比自己高貴一些嗎?
卻也不見得高貴到哪裡去,縣令的女兒罷了,身子骨不大好,溫溫和和能辦事,可絕不對不如自己。
這樣的女人,憑什麼成為張廷瓚的妻子,又憑什麼能成為未來的當家主母?
不平衡一旦開始產生,可怕的事情也就一件接著一件了……
張廷瓚看著長安,只覺得有些失望。
“往日得知你救了玉珠,我心裡是感激你的,卻沒想到,你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死不足惜。”
“對,奴婢死不足惜。”
長安一下笑出了淚,她看著張廷瓚,咬著牙:“若是大爺肯早早地看奴婢一眼,也就不至於有今天了。”
張廷瓚沒說話。
這一刻的長安,已然是沒有任何的遮掩了,凌厲的神情,即便是清淡的面容,也遮掩不住她的扭曲:“大少奶奶之前懷孕,的確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我本來還沒想到怎麼害她,那一日老夫人差點跌腳,我靈機一動,順手就帶著她一起滾下去了……她的孩子沒了,我心裡也就痛快了……”
原本預備著,張廷瓚的第一個孩子應該是自己生下來的,畢竟陳氏的身子不好。
尤其是,在陳氏小產調養期間,補過了頭,身子開始掏空……
其實長安一開始也沒打算要做得那麼絕,只是一點一點,積重難返了而已……
積重難返,多蒼白的一個詞?
吳氏已經駭然了,站不住,她當真有些站不住。
“長、長安……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想不通,吳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聽明白了什麼,可是又忽然之間寧願自己什麼也沒聽明白。
她看向張廷瓚:“你是懷疑長安害了玉珠,也害了玉珠的頭一胎?”
張廷瓚捏緊了拳頭,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妻命不久矣,皆為此婢所害!”
命不久矣。
吳氏搖著頭:“不……不可能,不可能,長安心地善良,平時走路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卣臣,你是不是聽信了誰的讒言?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身邊的丫鬟?!她掌管這府裡的事情這麼多年,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長安聽著聽著就聽笑了,她想起自己在吳氏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已經忍夠了這蠢婦。
她大笑起來:“真是愚蠢,愚蠢,一大家子就沒幾個明白人,哈哈哈……說起來,也真是要感謝老夫人您呢,若沒您派我去照顧大少奶奶,指不定大少奶奶還能多活幾年,指不定您現在早就抱上長孫了,哈哈哈……都是您的功勞啊!”
“胡說!胡說!”
吳氏不敢相信,她上去就甩了長安一巴掌,眼神狠厲:“你胡說!”
張廷瓚忽然有些累,他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是哪裡來的。
馮姨娘已經嚇暈了過去,現在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至於顧懷袖,只餘了滿腹的唏噓。
長安臉上紅紅的五道指印,她忽然伸手一推吳氏,惡狠狠地看向了張廷瓚:“你以為我為什麼變成如今這樣?還不都是你因為你!我為什麼會做錯這一切,若你肯多看我一眼,又哪裡來的如今這麼多事?我不貪,不妒,我只是想要——”
“打。”
張廷瓚全無半分的憐憫,眼底結著冰霜。
生冷的一個字:打。
沉悶的落杖聲響,一下響起來。
一杖落在了長安的身上,將她整個人都打得朝前面撲了一下。
長安趴在雪地裡,看著張廷瓚,死死地瞪著他,眼底卻湧出淚來。
她沒有錯,她沒有錯。
原本也是不想害陳氏的,可那時候鬼使神差,她腦子裡像是有另外一個人在控制她的行動,讓她做出了那許多陰險害人的好事……
她喜歡張廷瓚,不想讓他用這樣全然陌生的眼神看自己。
她不想……
長安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哭了出來。
張廷瓚無動於衷:“我與你說過一句話:人之初,性本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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