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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環巷是京都府秦樓楚館一條街,很多茶館酒樓經營皮肉生意,統稱為花茶坊。
這日大清早,鄰近護城河的一家花茶坊樓內爆發淒厲的女聲尖叫,護衛步伐匆匆,踹門進房,見地面癱坐著一個滿臉驚恐的女人,而床上是一個暴斃而死的男人。
為首的護衛腿軟,緘口結舌。
後面有一個小廝擠進來,見狀哆嗦著說:“快、快報官!”
匆匆趕來的老鴇想阻止,反被小廝指著鼻子罵:“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他可是東宮太子乳孃的義子!你們害死我家老爺,還想毀屍滅跡不成?”
東宮乳孃的義子?!
眾人聞言皆是面露驚惶,老鴇訥訥,不敢再阻攔。
***
次日清晨,一名江南考生敲響登聞鼓,直達天聽。
同日巳時,此次赴京趕考學子共一千二百一十人全被召進垂拱殿重開會試,由元狩帝親自主持、翰林院大儒出題,兩日後方出結果。
中舉者比原來會試出榜名單多出八十一人,原本錄取人數則落榜三十人。
垂拱殿內鴉雀無聲,諸大臣噤若寒蟬,太子與秦王分立兩邊緘口不言,負責科舉的考官跪伏在地,冷汗打溼後背,大氣不敢喘一口。
半晌後,元狩帝身邊的大太監打頭進來,打破僵硬可怖的氛圍,但見他恭敬地引著身後一紫袍男子入內,其人長身玉立、高挑瘦削,紫袍官服著身襯得膚如白玉,革帶勾勒出勁瘦腰身,托出修長雙腿。再看他臉覆精巧的鐵面具,遮住半邊臉,卻也能瞧清其五官深邃,眉似遠山,眼若琉璃珠,輪廓清雋俊美,兼之通身疏狂不羈的氣質,渾不似凡塵人物。
“臣霍驚堂拜見聖上!”
來人正是臨安小郡王霍驚堂。
元狩帝見到霍驚堂,鐵青的臉色稍緩和:“子鵷,你過來看看。”
大太監將起居舍人記錄前因後果的摺子遞給霍驚堂,後者接過,一目十行。
“如何?”
霍驚堂合上冊子說:“開科取士,舉薦拔擢,關乎社稷穩定,關乎大景百年、千年基業,是重得不能再重的事。需用重典,震懾宵小,杜絕徇私舞弊、私相授受之人,方能固我大景盛世根基。”
“說得好!”元狩帝面覆寒霜,顯然早有定奪,只等有人提出重典糾察,當即做出決定,指著主考官禮部尚書、同考官禮部侍郎及一干作弊考生:“押入大理寺,等候查證。其他相關之人自今日起不準離開貢院,隨時配合調遣問話。子鵷,擢你為大理寺卿,負責調查科舉漏題一案,三司任你調遣,兩府主動配合,不得干預!”
“臣領命。”
被點名的考生、考官聞言癱倒於地,此時中舉考生中有一人驀地抬頭,滿目惶恐擔憂地看向他的父親,即牽扯其中的同考官禮部侍郎。
如趙白魚在場,必能認出他就是師兄陳芳戎。
百官出垂拱殿,三兩成群,商談科舉漏題一案,唯霍驚堂一人當先,目不斜視,很快將其他人遠遠甩在身後。
眼見小郡王的身影走出視線之內,太子左右官員說道:“恃才傲物,桀驁不馴,一心媚上,竟還能博得直臣的好名聲。”
“噤聲!”太子呵斥,卻無下言。
旁餘人見狀,心知太子不喜臨安郡王,因那人就如茅坑裡的臭石頭,無論如何示好拉攏也不回應,偏聖上極信任、偏疼他,導致一眾皇子們都不喜臨安郡王。
趙伯雍此時經過,淡聲提醒:“小心口舌忌諱。是聖上親口誇郡王堪為直臣。”
剛才罵人的官員唰一下慘白臉色,向著延福殿的方向不停拱手。
太子追上趙伯雍問:“宰執,不知五郎近來可好?”
趙伯雍:“太子問的是我兒鈺錚?”
太子:“自然。”
趙伯雍:“鈺錚是四郎。”
“啊對!”太子失笑:“險些忘了鈺錚如今是四郎——過幾天有場擊鞠,賽後彩頭是匹塞外駿馬。我記得四郎擊鞠技術全京都最佳,也最愛駿馬,而且他個把月前在霍驚堂那裡受氣,正好用這彩頭為四郎去去黴氣。”
此時三郎趙鈺卿和秦王從後頭走來,秦王主動攀談:“霍驚堂為人古怪,脾氣暴戾,四郎定是受驚不少,我再添一柄玉如意、一株珊瑚做彩頭,讓四郎開心些。”
趙鈺卿:“爹,這是好事!四郎悶府裡也有一個多月,不如出去玩玩,免得心情鬱結悶出病來。”
提及小兒子,趙伯雍便神色緩和:“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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