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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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找不到其他人來照顧，裴溪聞又不好把一堆傷員丟在這裡自己離開，他便帶著路靈回了車上。

“要不要回家去睡？”到了車上，裴溪聞問路靈要不要回家休息。

路靈搖頭，“出都出來了，我今晚就想跟你待在一塊。”

路靈對他的依賴是顯而易見的，裴溪聞看著她的臉，開始反思剛才在醫院這段時間他是不是太不照顧她了。

裴溪聞把座椅放下，讓路靈躺在上面，又從後面拿了條毯子。

“那今晚委屈你在這兒睡了。”裴溪聞把毯子蓋在路靈身上，摸了摸她的頭髮，“睡吧，我陪著你。”

路靈縮在毯子下，小小的一團，她抬眼看向裴溪聞，“你等會兒不會偷偷走吧？”

裴溪聞實話實說：“如果他們裡面需要我，我會先過去。”

路靈落寞地垂下眼。

裴溪聞緊接著又說：“但我不會去太久，很快就回來。”

路靈也理解，畢竟這種情況下，裴溪聞不可能把一群受傷的朋友扔下。

路靈側過身躺在座椅上，她從毯子下探出手，往裴溪聞拿伸去。

裴溪聞看了眼，伸出手握住她。

路靈的手很小，幾乎能被他全部包裹在掌心。

時間已經不早了，路靈連打了好幾個呵欠，牽著裴溪聞的手閉上眼，安心地進入夢鄉。

四周寂靜，偶爾有一兩輛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傳入車內，而這一方小天地裡，唯有她淺淺的呼吸聲。

裴溪聞牽著路靈的手，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心中也逐漸獲得幾分平靜。

在虞鎮不過半個月的相處，他對路靈的好感卻一直不減，路靈是個很懂事的伴侶，她不會無理取鬧，不會恃寵而驕，在多數情況下，她甚至能主動察覺出裴溪聞的情緒變化，給他安慰給他陪伴，有她在的時候，裴溪聞都是放鬆且自在的。

本來只是一場露水情緣，裴溪聞和路靈在一塊最初的目的不過是在虞鎮找一個排解寂寞的伴，他沒想過和路靈真的發展出什麼關係，可到了現在，他竟也因為不久將要離開這裡而感到不捨。

捨不得她，甚至想把她帶走。

但虞鎮和帝都離得遠，路靈在這有家人有工作，他不確定她會不會願意跟自己去帝都。

可帶去了又能如何，裴溪聞不可能和她永遠在一起，路靈這樣的姑娘，容易動心容易當真，裴溪聞什麼都能給，卻唯獨給不了她一片真心，這樣想著，裴溪聞又覺得自己有些負責不起路靈的喜歡了。

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能禍害人家姑娘。

他們總要有斷了的那麼一天。

-

路靈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她睡眠淺，裴溪聞一下車她就會驚醒，反反覆覆一直到快天亮，路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不過比起她，裴溪聞還要更勞累。

早晨六點，路靈被天邊劃破的一道亮光叫醒，她揉了揉眼睛，從座椅上坐起來。

裴溪聞雙臂環胸躺在她身旁，眉頭緊蹙地睡著，看來他睡得也不是很安穩，眼下都泛起了一片青灰。

路靈的起身發出了一些動靜，裴溪聞睜開眼，眯眼看向她。

緩神了兩秒，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坐起來，“醒了？”

路靈看他一臉疲憊，有些心疼。

“你昨晚是不是都沒怎麼睡？”

裴溪聞用力閉了下眼，又睜開，嗓音十分沙啞，“睡了會兒。”

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已經六點了。

“我先送你回去。”

路靈擔心他，“你忙了一晚上，我自己打車回去吧，你好好休息。”

“這個點車少，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裴溪聞左右轉了轉脖子，“而且我在這兒也沒時間休息，不送你我也得進去看他們。”

裴溪聞把座椅抬了起來，發動車子開往羊角巷。

下車前，裴溪聞和路靈說接下來幾天他會比較忙，可能抽不出時間見路靈，得過幾天才來找她。

路靈從不過問裴溪聞的工作和其他私事，他這樣說，路靈也懂事地答應，讓他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好，空了再來找她也行。

裴溪聞心頭一軟，扶著路靈的後腦偏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乖。”

之後的幾天裴溪聞確實沒再去找路靈，他一方面忙著善後莫青含的事情，另一方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