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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禪院甚爾來講,值得他浪費一個美好早晨從溫柔鄉里爬出來,將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接走的朝生,是個怪人。
是的,禪院甚爾對自己的僱主總是不吝嗇於任何貶低之詞。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青年表現出的那般旖旎曖昧。
但朝生有句話說得沒錯。
他們是單純的金錢關係。
禪院甚爾的賭運一直很差。
他們的初遇並不美好。
在又一次將家底輸光,準備按照慣例隨便找個女人的床過夜時,禪院甚爾遇見了被信徒簇擁的朝生。
禪院甚爾從來都記不住男人的名字。
但是朝生是個例外。
因為那傢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息。
那是被所謂世家族規醃製入味的臭味。
被眾生供奉於神龕之中,俯瞰眾生的神佛。
精緻典雅卻毫無人氣。
兩人擦肩而過。
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片刻之後,神龕中的神像從九天跌落人間,再次出現在了還沒選好攻略物件的禪院甚爾面前。
並遞上了一張卡。
禪院甚爾接過卡揣進褲兜,這才將眼神遞上,隨即無趣的撇開,“男人?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要發展信徒的話,你可找錯人了。”
雖然生理性厭惡青年,但禪院甚爾對將神佛從天上拉回地面也毫無興趣。
當然也絕對不會存在將已經揣進褲兜的錢再拱手讓出的可能。
“……”朝生保持微笑口吐惡語,“請您放心,對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欺騙女人氣味的人渣,我也並沒有興趣。”
出乎意料,對於人渣這一評價,禪院甚爾並沒有反駁。
他只是平常地起身,理了理衣襬,然後看向他新鮮出爐的僱主,“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麼?”
“陪我去前任墳前蹦個迪?”
禪院甚爾:……
哪怕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天與暴君,也被這劇情走向弄得有些懵。
他該感慨神像也會動凡心呢?還是先吐槽這傢伙對前任恨的深遠呢?
最初的濾鏡被無情打破,這讓禪院甚爾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虛幻感。
但一切的虛無都終結於他褲兜裡那張銀行卡。
於是到嘴的話又轉了一個彎,“也不是不可以。”
看在錢的份上,天予暴君也是可以靈活多變的。
兩人之間純潔又扭曲的金錢關係,就靠著朝生早已入土的前任艱難地維持了下去。
作為一名職業小白臉,禪院甚爾或許並沒有什麼節操,但他絕對有著相當出色的職業素養。
對於僱主的種種過往,他從來不會抱有過多的好奇。
就比如禪院甚爾一直知道,朝生每年繳納鉅額管理費的墓碑下,一直都是空空如許。
但這又怎樣呢?過度探究之後得到所謂真相又能如何?
這又不會給禪院甚爾帶來更多的錢。
知道的越多並不意味著彼此之間越熟悉,多數情況下意味著麻煩越大。
禪院甚爾並不喜歡麻煩,所以他從不多問。
畢竟像朝生這樣省心的僱主真的已經不多了。
已經被貼上人傻錢多速來快標籤的朝生某種意義上確實也是一個怪人。
能夠在寸土寸金的東京,靠著一些上流人士的資助為自己英年早逝的愛人租下長達八十年墓地的青年,並沒能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
甚至連一處寫著自己名字的房產都沒有。
如果說禪院甚爾是今早有酒今朝醉的遊戲人間自我放逐,那如今安枕於社會福利組織提供的救助房中的朝生,像是一隻辛勤麻木的工蜂。
日復一日的工作採集花粉,然後以獻祭的姿勢將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了女王蜂。
直到身體裡最後一絲骨血都被貪婪不知節制的女王蜂榨乾。
這位貪婪不知節制的女王蜂,毫無疑問就是安靜躺在墓園之中的那位不知名戀人。
在將朝生送回著名貧民窟時,禪院甚爾毫無憐憫之心,在下車之時,他雙手插兜,一幅討債人的嘴臉“承蒙惠顧一共……”
只能依靠社會補助艱難生存的朝生又遞給了甚爾一張不記名黑卡,並不忘囑託,“那麼老規矩,這輛車也拜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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