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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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霧圓溜溜的葡萄眼都好像不會轉了，愣愣地點了點頭，“嗯。”

諸泉忍不住在櫃檯底下踢了一下，“艹！”

單越一就回了頭，冷冷帶著男人之間能看懂的那種警告，瞥了諸泉一眼，“幹嘛呢？”

諸泉更無語，又一時很難地從小就跟著追著的舅舅對上，他學攝影都是因為初中生跟著單越一摸了相機呢。

只能自暴自棄，“男大學生一般都沒素質，我就喜歡隨便罵罵街，行不行啊！”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媽的，真憋屈。

那之後諸泉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現在奶茶店，只是微信上兩人偶爾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聊天扯犢子，直到樹洞影片和熱搜的事兒出了，他再出現的在奶茶店的時候，就整體感覺差不多調整好了。

諸泉趁中午午休太陽大，人稍微少一點的時候，如常陽光地笑著過來給遊霧報信：“報，女大王，聽聞您美上熱搜的訊息，應娘娘差點把手機砸了。”

他說的應伊人。

遊霧把他點的茶拿給他，點頭：“很好，再探再報。”

氣著了看不慣並且真的小小弄過自己的人，遊霧俗人一個，感覺頗為痛快。

再報的結果就是應伊人也找了著名的攝影師，也拍了類似的路人偷拍視角小影片，還在遊霧第二次上熱搜的次日就趕工出來，讓傳媒大學樹洞也發了，遊霧當然也看見了。

差不多的語氣和拍攝角度。

華國傳媒大學樹洞V：投稿

偶遇學校藝術學院舞蹈課下課的小姐姐，好漂亮好優雅呀！[華國傳媒大學樹洞的微博影片]

應伊人當然也知道不能又來個奶茶妹妹，就想弄個舞蹈小姐姐。

影片是她高扎著公主頭、頭戴皇冠、身穿純白的芭蕾舞裙，一手提著芭蕾舞鞋，和只拍點一點灰色舞蹈裙衣角的同伴一起，說說笑笑地走出舞蹈室的照片，她也算懂自己的優勢，影片裡的她脖頸揚起、身段好看，笑容又是女大學生的燦爛可愛，沖淡了藝術女生的優越感，加上自然光和濾鏡的烘托，比日常漂亮許多。

明顯還找了不少營銷號和kol跟著發，但可惜。

這個影片就是沒有遊霧那條的自然清新中，布衣荊釵不掩國色、清水芙蓉一瞥耀目的驚豔感。

一個普普通通大學樹洞官博，也很難短時間出兩條爆款影片，沒有上熱搜，應伊人的微博有稍微漲幾百粉，但也就這樣了。

諸泉傳話：“她本來想找我拍，我說“我怕我拍了要是沒給你上熱搜，大小姐找我麻煩”，她就花了幾萬找了別人拍，可惜果然沒熱搜，弄得她尾款都不想給攝影師結，說他拍得不夠好。”

遊霧小壞地衝他擠眉笑了一下，捂嘴擋住笑開的唇，不說話。

有一種與她平時面對別人的得體妥帖有別的小惡魔版的調皮狡黠，完全不讓人覺得不適，反而讓諸泉有種自己對她是特別的一般的親近感。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好像之前的小隔閡沒有存在過，遊霧不再對諸泉翻應伊人的舊賬，諸泉也勉強當單越一不存在，恢復了較為密切的好友關係。

順著回憶想起應伊人氣成河豚的生氣情狀，然後略勉強地將河豚臉又代入到應慕人那張有些讓人覺得煩躁的冷臉，使用前輩阿Q的精神勝利法，遊霧感覺好受了兩分。

她跟單越一小說嘀咕：“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長相、還有性格，感覺都相差還是挺大的。”

到了這邊岸邊，泳池邊有撐起的落地彩色大陽傘，小桌岸上擺著飲料和吃的，單越一兩隻大手撐在遊霧腋下，清瘦胳膊上薄薄的肌肉鼓動，把她整個人像抱小孩兒一樣舉起來，在岸邊陽傘下坐下，只小腿和腳還伸在水裡。

“你不想遊，那先坐會兒吧。”

然後單越一和應慕人兩個身影，你追我趕地在無邊泳池裡比賽一樣遊了幾個來回，遊霧坐在陽傘下，拿著薄薄卻遮光防嗮的大毯子，將她自己肩頭和胳膊直到粉白玉潤的大腿都擋住，只露出膝蓋以下細白的小腿。

她一邊低頭玩著手機，偶爾抬頭不走心地喊上兩句：“舅舅加油！舅舅必勝！”

遊霧確認，她喊第一次舅舅加油的時候，應慕人剛好從水裡冒出頭，瞥了自己一眼。

因為他們倆對視了。

那種目光的交匯，是彼此都能感受到的。

應慕人好像聽到什麼笑話，唇角似笑似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