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魚龍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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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畫質塵帶著謝玉香住一間，金衛和鐵衛的房間一左一右緊貼著他們，小武則住在正對面，高畫質塵的安全得到了嚴密的保護。

龍騰雲帶著劉三和墨勇，來到秘密基地，負責訓練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同時重組快速情報傳遞體系。這些年經商，使龍騰雲積累了不少資金，足夠養活一支一萬人的大軍，撤退的僅僅是暴露在外的大德昌商業系統，隱藏起來的資金已經轉移到其他的商業機構。

高畫質塵靠窗而坐，謝玉香捧酒壺立在一旁，不時替他斟酒。

高畫質塵把酒吟道：“江南好……”舉杯一飲而盡。

謝玉香正待斟酒，“好詞。”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輕書生站起身擊掌道，他緩緩靠近，拱手道：“這位仁兄真是文采飛揚，才思敏捷，小弟佩服之極。”

高畫質塵有些微燻地說：“好說，好說，在下一時性起，讓兄臺見笑了。”小武看出來人是名高手，卻沒有一絲殺氣，不動聲色地放那年輕人過來。

年輕人微笑著說：“在下，金陵李清，請教仁兄高姓大名？”

“在下池州高畫質塵，李兄請坐。”

李清與高畫質塵對面而坐，他輕搖摺扇，斜睨著美豔不可方物的謝玉香，調侃道：“兄臺好福氣啊，從哪裡找來這麼一位大美人做侍婢？”

高畫質塵略帶醉意地看了眼手足無措的謝玉香，淡然道：“這是鄙人新納的小妾，此次帶她四處走走。”

謝玉香聞言大喜欲狂，她本是毫無名份的奴僕，如今先生親口承認她的妾侍身份，說明先生心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又怎能不喜？

李清有些遺憾地說：“攜帶如花美眷遊山玩水，兄臺豔福不淺啊。”高畫質塵臉色一變，忽然有些傷感的嘆息道：“可惜啊，這種好日子不會很長了。”

李清驚訝地問：“兄臺何以發此感慨？”

高畫質塵飲了一杯酒，夾起一塊紅燒揚子鯉，放入嘴中細細咀嚼，直到將魚塊完全咽入肚中，才說：“亂世將臨，我等小民連性命都要不保，哪裡還有閒工夫四處遊玩？”

李清默然良久，定了定神，說：“我大唐自開國以來，除了太祖皇帝之外，唯有當今陛下擊滅閩國，降服南楚，開拓出了萬里山河，威加海內外，何憂之有”

高畫質塵酒意上湧，狂妄地說：“北邊大周的柴皇帝，御駕親征淮南。此戰，柴榮敗吾國數十萬雄兵，奪取了江淮諸州，迫吾皇稱臣，何威之有？”

李清頓時無語，一連幾杯酒下肚，白嫩的面部隱現紅暈，宛如女子似的。

高畫質塵酒量很淺，一小半壺酒就讓他有些找不著北。李清的酒量明顯高於他，兩壺酒喝下去一點事都沒有，只是面色更紅了些。

“況且，柴榮崩後，周國又出名相李無咎，此子東征高麗，收地三千里，北征契丹從無敗績，我大唐實在是前途堪憂吶。”

李清忽然拉住高畫質塵的手，懇切地說：“先生可有破解的良策？”

高畫質塵沒有注意到，抓住他的那隻手嫩滑異常，他醉意盎然地說：“在劫難逃……”

李清失態地尖聲喝道：“你胡說……”

高畫質塵勉強支撐著惺忪的醉眼，嘟囔道：“除非陛下……”聲音越來越小，他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李清不斷地推聳著高畫質塵的身子，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快點說啊……”

與李清同來的兩名更加年輕的少年，見他喝多了，快步走過來扶持著他回房間休息。

第二日晌午，高畫質塵剛踏入別緻的花廳，李清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多時了，李清拱手道：“感謝先生的美酒款待，今日就讓鄙人作東如何？”高畫質塵灑脫地道了謝，走過去和他同桌。

李清今天看起來有些特別，整個人精神百倍，本來就十分清秀的面容，顯得格外的卓而不群。

在英姿颯爽的美書生曲意逢迎之下，高畫質塵明知道有些誇張，但還是禁不住漸漸有些喜歡李清。

李清自幼博覽群書，愛好十分廣泛，但他總喜歡把話題帶回到當今的朝局及天下大勢，而高畫質塵則更喜歡暢談《史記》中的英雄人物，兩個人你來我往，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李清問高畫質塵：“先生，不知道你對本朝的幾位皇子是什麼看法？”兩眼殷切地盯在高畫質塵臉上，高畫質塵微笑道：“都是人中之龍。”

李清繼續問他：“那先生覺得吳王如何？”高畫質塵笑而不答，李清鍥而不捨地追問道：“聽說，當今的漢王很有古賢王之風，不知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