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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迎面吹來的風中染上了熱氣,逐漸吹散幷州的寒意。
伴隨著夏季的到來,幷州終於從冰凍中解封,到處生機勃勃。
一塊塊良田上種滿莊稼,漫山遍野的綠意很是喜人。
開墾好的良田上有忙碌的官員在田間親手指導百姓勤懇耕作。圍觀的男女聚精會神,唯恐漏過任一。
垂髫稚子光著腳丫在地裡跑來跑去,手中抓著蟈蟈、螞蚱等有趣玩物,身後有大黃狗吐著舌頭緊跟腳步。
踏馬疾行的騎兵隊伍中不時有人停下腳步望著田間洋溢著幸福笑容的一家五口發呆,眼中滿是憧憬。
卻被長官狠狠的抽了幾鞭不得不齜牙咧嘴的跟上隊伍。
隆隆馬蹄聲打破了田間的寧靜,勸農官只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發白。
手腳並用的想爬上自己的青驢前去報信。
騎兵中有名軍官留意到此景,立即下令道:“將他射殺!”
幾名部下不忍,勸道:“他騎著一頭驢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趕在我等鐵騎之前趕到城池。便饒他一命吧”
軍官勃然大怒,舉起鞭子便抽,吼道:“某需爾等教如何行事?”
幾名部下被打得皮開肉綻,不敢反駁。
“還不給某射?”
隨從們只得從馬鞍上舉起戰弓,紛紛搭箭上弦,對準在驢背上顛簸的黝黑官員。
如此安居樂業的一片淨土,如此勤政愛民的官員。只要長箭離弦,又是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殺胡虜、殺流寇不就是為了守衛眼前的祥和寧靜嗎?
吾等夢寐以求的生活就在眼前,卻要親手打破?
“射!”
在軍官惱怒的聲音中,長箭紛紛離弦。
卻彷彿失去了一切準頭,連續射了三四波,箭矢都散落在青驢的周圍。
直到對方跑出弓箭射程亦未中一箭。
惱羞成怒的軍官舉鞭就抽,打得幾名部下連連慘叫。
很快路邊的糾紛就引來一名將領的注意,駐馬一旁呵斥道:“軍情緊急、貴在神速。爾等何故在這裡駐足?”
這麼丟臉的事情,軍官也沒臉直言,只得說道:“略有口角。某教訓一番便跟上隊伍。勞煩張從事費心了。”
將領還想再問,一旁另一名將領說道:“文遠,馬上短兵相接,別管這些小事了。等打贏回來再說。”
表字文遠的將領正是幷州刺史府從事,張遼,張文遠。
掃視了一眼面有不甘的幾名士卒和惱羞成怒的軍官。
張遼只感覺心有不安。
僅自己看到的類似一幕就有三回了。
軍心浮動,士有怨言。這一仗真的能打贏嗎?
就在幾人駐足期間的短短几秒內。
那名勸農官就跑到了田壟上,聲嘶力竭的吼著下令點燃牛糞。
牛糞周圍放有一根點燃的火把。周圍幾家農戶會輪流派一婦人守在周圍,不得擅離。
聽到勸農官淒厲的吼聲,農婦被嚇得全身顫抖。
張遼臉色大變,呵斥道:“敢點燃烽火。某殺你全族!”
終歸是武將聲音要比文臣雄厚的多。
勸農官需跑到田壟上才能傳到的聲音。張遼站在馬路上一吼,便被農婦聽到。
農婦手舉著火把瑟瑟發抖,淚水不住的流淌。不知所措的望向自己夫君,家中的頂樑柱。
好在這個男人是個有見地的。大吼道:“聞令不傳者誅三族!張君從未失信,不傳吾等必死!”
這一瞬間張瑞言出必踐的形象浮現在農婦腦海中。張君說誅三族就絕對殺個乾乾淨淨。不會多殺一個,但也絕對不會漏過任一。
但眼前這個將軍就不一定了。運氣好的話,在學院上學的孩子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念及此,農婦再也不敢猶豫,奮力將火把丟到牛糞上。
燥熱的陽光將牛糞中水分蒸乾,剩下的殘渣混著絨草,一點就著。
烏黑的濃煙隨即在空曠的田野間飄起。
須臾間無數道狼煙沖天而起,一直蔓延向城池方向。
張遼暗罵一聲,也沒心情去跟一個農婦計較了。大吼道:“全軍勿要珍惜馬力,加速前進。”
孟縣縣衙內,張瑞還在撅著屁股酣睡。
謝玄顧不得禮節,推門而入,一邊指揮侍衛幫張瑞著甲,一邊對睡眼朦朧的主公解釋道:“主公,城外南方狼煙盡起。恐是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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