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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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了。”汪凝眉低低地回答了一聲，用一口米飯把自己滿腔的苦澀強行吞嚥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感興趣，因為你感興趣的就是報復我，侮辱我，糟踐我，好讓你那三千萬不白花！

雖然她在這邊苦澀難言，但是濮陽諾卻顯然心情不錯，而且他明顯也是個十分懂得享受生活的主兒，所以每一口飯都細嚼慢嚥，彷彿在仔細品嚐著每一口飯菜的甜香——作為一個繁忙的商人，居然還懂得吃飯要細嚼慢嚥的道理，不容易。

嚥下最後一口飯菜，濮陽諾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唇角說道：“我吃好了，你呢？”

“啊？我？”汪凝眉看著自己碗裡的半碗米飯，囁嚅著不敢抬頭看他，“還……還沒……還有一點兒……”

看了看她的飯碗，濮陽諾冷笑了一聲：“故意拖延？有必要嗎？難道你這一碗飯要吃到明天早上？不過我是無所謂，我不介意一邊看著你吃飯，一邊和你……”

“不是，我沒有拖延，我吃飯本來就很慢。”被他形容的畫面刺激得不輕，汪凝眉很快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馬上就好！”

說著她果然加快了速度，三口兩口就把碗裡的米飯扒了個精光，然後站起身收拾著碗筷。

濮陽諾見狀也不多說，起身離開了餐廳。

廚房裡，汪凝眉如濮陽諾吃飯一樣，仔細地清洗著每一個碗碟，彷彿這樣就可以永遠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再也不用出來面對那個冷酷的男人一樣。

可是碗再多，總有洗完的時候，洗得再仔細，也總有洗乾淨的時候，這樣的拖延，真的有意義嗎？

既然是早晚躲不過去的事情，何必呢？也許早早結束了，反而可以早早地解脫呢？

想到此，汪凝眉一咬牙，驀地加快了速度，很快清理乾淨廚房走了出來。

“嗯，不錯，你在裡面不過呆了半個小時而已。”聽到她的腳步聲，濮陽諾頭也不回地扔出了一句話，只是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有什麼喜怒的變化。

汪凝眉的腳步一頓，只覺心底一陣被侮辱的怒氣上湧，不由不計後果地回敬了一句：“你的日子似乎過得很悠閒，居然總是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真不知道金石盟是怎麼做到今天這麼大的！怪不得連口袋裡的錢被人拿去揮霍了都不知道……”

完了！天亡我也！

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汪凝眉已經感到濮陽諾的周身倏地散發出了一股凜冽的寒意，鋪天蓋地一樣向自己湧來！那頭憤怒的豹子又回來了，所謂的“捅了馬蜂窩”就是這樣解釋的吧？

汪凝眉後悔得腸子都發青了，硬著頭皮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

“汪凝眉，你很好啊。”濮陽諾開了口，聲音冷硬得彷彿南極終年不化的冰雪，有著凍死人的力量，“我從來不知道，不知死活是這麼回事！你，過來。”

“我……”過去？那自己還有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汪凝眉不進反退，忍不住倒退了好幾步，“我不……是……”

濮陽諾坐著沒有動，甚至還是連頭也沒有回：“要我說第二遍？你確定你承受得起？”

汪凝眉哆嗦了一下，只得一咬牙，邁步走到了濮陽諾的面前：“總裁，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

“不用解釋！”濮陽諾冷笑，一把抓住汪凝眉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裡，“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在我聽來都只有一個意思！你心裡看不起我，是不是？你不是說了嗎？在你看來，我不過就是個拿錢買肉的嫖客而已！”

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汪凝眉悲哀地想著，有些無力地嘆了口氣：“我已經說過那句話是無心……算了，不想解釋了！你想怎麼樣，隨便吧，我……無所謂。”

這種認命的態度不但沒有讓濮陽諾覺得滿意，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怒氣！

隨便？無所謂？那我濮陽諾在你眼裡，原來已經連嫖客都不如了嗎？小姐接待客人的時候，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還會笑臉相迎，想盡辦法討得客人的歡心呢！

你呢？眼睛閉得緊緊的不說，居然還一副想吐的表情！我就那麼讓你覺得噁心嗎？！

想到此，濮陽諾順嘴問了出來：“你覺得我很噁心？”

“沒有。”汪凝眉回答得很快，沒有猶豫不決的意思。

“那你是什麼表情？”

“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噁心。”汪凝眉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淪落得……”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