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永世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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灸日冷哼一聲，略過夜奅炳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對不起的不止是他們！還有這莾蒼大陸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提防暗夜家族，你派了整整一百萬正規軍駐紮在迷霧森林外。可是…為大陸駐守邊關的西虎軍團卻只有三十萬的敢死隊！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麼？”

西虎軍團從四軍團之首，走到連一百個天階武士都湊不出的地步，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在夜奅炳的默許下才發生的。

灸日初到西虎軍團的時候，西虎軍團計程車兵連一身像樣的鎧甲都沒有！他們是去守護大陸的！是去抵禦魔獸的！他們卻穿著連禦寒都做不到的粗布麻衣去打魔獸，生意喪盡，豈有戰勝的希望。

只因暗夜幽暝的妻子是納蘭家族的人，夜奅炳便放棄了北狼軍團百萬大軍。他們也曾對夜奅炳忠心耿耿，也曾想為諾克帝國開疆括土，他們要的無非是封妻廕子、光宗耀祖。到最後，夜奅炳還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懷疑放棄了他們。

夜奅炳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站在暗夜幽暝和灸日身後的那些人……夏蘭行德家族……寒克拉瑪家族……納蘭家族……西虎……北狼……東獅……想當初，夜赫那拉家族上位時是何等風光，如今卻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固然夜奅炳心中知道自己錯了，夜赫那拉家族的榮耀壓在身上，迫使他不能低頭。

灸日突然淺笑出聲，愉悅的心情溢於言表，“輸在人力裝備，心服口服。輸在陰謀算計，死不瞑目。你夜赫那拉先祖的現世報，回報在了你身上，你死後也不必對他們有多少愧疚。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畢竟，你也是替他們還債……”

“多說無益，輸了就是輸了。殺罰，無怨。”夜奅炳動作不甚溫柔的解下穿了快一百年的龍袍。看著這件龍袍，夜奅炳突然發現他竟想不起剛穿上這身龍袍時是什麼心情了。

也許剛開始自己也想當一個好皇帝，治理好諾克帝國，然後看著諾克帝國蒸蒸日上，百姓和樂，專心防禦魔獸，抗擊獸人。可是他看到了太多想著暗夜帝國的人，他不得不防，不得不恨！為什麼自己的努力永遠要被拿來跟暗夜幽暝比！其實他不服氣的，嫉妒的不是那些人對暗夜帝國的忠誠。他嫉妒的只是暗夜幽暝罷了。暗夜幽暝就像夜奅炳心頭的一根刺，不痛，卻一直提醒他這根刺的存在。執意認為只有暗夜家族徹底滅亡，才能夠證明他不比暗夜幽暝差。

忘記了自己的本心，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唯一記得的只有腳下正在走的路。可是那條路已經走錯了……錯了又錯，一錯再錯，想回頭卻再回不了頭了。

騎虎難下，結果只有兩個，殺了虎，被虎吃。結果，無論是暗夜幽暝還是夜奅炳，都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哪怕知道自己是錯的，他們也沒有辦法再回頭，只能繼續走下來……

夜奅炳忘不了，他的皇位，是祖父從暗夜戰天手中算計來的，偷來的。如若祖父沒有做出那個改變夜赫那拉全族命運的決定，今時今日，夜赫那拉家族必定還是暗夜帝國四大家族之首……

如今卻……亡在了他的手上……

他對不起夜赫那拉列祖列宗！對不起夜赫那拉一族……

沉靜許久後，突然從夜奅炳體內傳出轟的一聲，絲絲鮮血從夜奅炳嘴角溢位。

“父皇！”夜成繼和夜成翌急忙扶住夜奅炳，夜奅炳卻揮來兩人的手，雙腿一彎，緩緩下跪。“暗夜幽暝，這天下本就是你的，罪人夜赫那拉奅炳，愧對祖先！罪臣夜赫那拉一族，愧對聖主！罪臣夜赫那拉奅炳，自廢經脈，願以罪人之身，以罪惡靈魂獻祭，只求看在罪臣先祖為聖主守疆庇土，就夜赫那拉一條血脈，罪臣夜赫那拉奅炳怨永生永世受地獄孽火焚燒，直至殘魂消滅！”

話音剛落，眾人還來不及從夜奅炳帶來的震驚中醒來，就看夜奅炳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死灰的臉色毫無生氣，若不是那雙光澤盡退的眼睛還帶著一絲乞求，已於死人無異。

“暗夜家族弟子聽令！捉拿罪臣夜赫那拉奅炳，押入奪天幻境！然，聖主雖去，聖明仍在！夜赫那拉成徳年幼無知，交與前傾竹皇貴妃納蘭氏撫育。除夜成遙四人外，夜成繼、夜成翌終身囚禁天翼城，夜赫那拉親族，永世放逐暗獄河域！”聽到暗夜幽暝一番命令，包括夜奅炳在內，所有夜赫那拉家族之人認命的帶上了暗夜家族的親衛遞來的禁魔圈。

走到大殿門口之時，夜奅炳突然停住了。背對暗夜幽暝留下了一句只有幾個人聽清了，卻似懂非懂的話。“夜赫那拉家族的祖訓有一句話，魔武不除，天下難平。夜赫那拉歷任家主都為這句話努力了一生，聖主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