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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姑娘戰死沉鵝潭,毫無半點遺憾,問題是這樣死,是不是值得?

現在,我去看看人家是否有動靜。”

說完話身形一晃,向那水霧邊衝去。

肖俊為人本富機智,但自聞羅雁秋噩耗後,悲忿填胸,做事哪還能顧前想後,現在三寶和尚連說帶激,使鐵書生把一腔沸騰的悲痛暫壓制下去。他不認識寒瑛,自不便去扶她起來,先走到玉虎兒跟前,沉聲喝道:“四弟,你醒醒,不要再哭了。”

說著話,他已用右手抓住玉虎兒一條右膀,把他拉起來,玉虎兒人已哭到半昏狀態,先聽肖俊一聲沉喝,繼之又被拉起,迷糊中猛睜雙目,怔怔地看著肖俊,半晌工夫,才大喝一聲:“大哥,可憐秋弟他死了,屍體就沉在這無法打撈的潭中,大哥,你來晚了一步,再也見不到他了。”

肖俊一顆心原就是勉強剋制,哪能受得住玉虎兒這樣發瘋般一鬧,立即鬧個師兄弟相對而泣,肖俊流淚說道:“現在,不是我們只管傷心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法給秋弟報這個仇,那位姑娘是不是秋弟的姊姊,你趕緊把她扶起來,看她已暈過去多時了。”

玉虎兒被肖俊一語提醒,細看寒瑛果然伏臥地上,狀如死人,也不顧再答肖俊的問話,慌忙走幾步搶到寒瑛跟前,一伸手扶起羅姑娘伏地嬌軀,不住搖動喊道:“瑛師妹,你醒醒。”

肖俊疾走到玉虎兒身後,看姑娘雙目緊閉,兩眼角汩汩出血,氣若流絲,知她已哭傷元氣,立時對玉虎兒說道:“快把她扶出水霧,再晚恐怕不好救治了。”

在這種危緊的時候,哪還能顧及到男女授親不親之嫌,玉虎兒雙手捧起羅姑娘昏迷嬌軀,轉身往外面急跑出去,肖俊搶前帶路,兩個人一陣疾走,片刻工夫已衝出水霧,來到一個山腳下面。把寒瑛放下,玉虎兒半曲半蹲,扶著羅姑娘,口裡不住的輕喊著姑娘的名字,鐵書生站一邊,瞪著眼發急,約過了一盞熱茶的時間,姑娘才手足轉動。

猛然的,她睜開了一雙充血大眼睛,一下子抓著玉虎兒右手,嬌喊道:“秋弟弟,你死得好苦啊!姊姊痛死恨死了。”

玉虎兒流著眼淚答道:“瑛師妹,你定定神,我是玉虎兒,你的玉師兄。”

姑娘鬆了手,直著眼,看了半晌,猛然又喊道:“你是玉師兄,我好慘的兄弟永……遠再見不到他的面了,弟弟……”

一挺嬌軀,站起身子,用溼透的衣袖擦抹眼角淚跡,一眼看到身側肖俊,問玉虎兒道:

“他是誰?”

玉虎兒退一步,指著肖俊道:“他是秋弟的結盟大哥,也是小兄的同門師兄鐵書生肖俊。”

羅姑娘忽地仰天一聲大笑,笑聲淒厲刺耳,悲壯如衡陽鶴唳,她笑聲一落,人似乎也恢復了清醒,但卻一臉肅穆神色,對玉虎兒說:“玉師兄,我們一塊兒從小長大,羅家慘遭橫禍經過,你是親眼看見,用不著我再說,想不到七年後慘事重演。”

“親弟弟死在他姊姊的義父手裡,世上事竟有這麼巧,而且,巧得又是這樣慘,過去我問義父秋弟下落,他總是支吾以對,說秋弟已遭身死,如今想來,這中間必有一段隱情,可憐我弟弟已死,他不能親口對我說明經過,我想你們一定知道。那時候,我認為羅家只餘下我一個弱女子活在人間,心想將來懇請我義父替我們羅家報了仇後,我就橫劍一死,追隨爹孃和弟弟於九泉下。”

“誰想這中間還有另外的曲折,目前秋弟罹難沉鵝潭,屍骨不見,他死得比爹孃更慘,可笑我這個親姊姊那晚和他交手,竟不知是我日夜縈繞心靈的親弟弟,他一直避不還手,逐步後退,我卻一昧猛追,現在想來是想把我引到無人地方,說明身份,姊弟相認,我卻做夢也沒想到他的心事。只管步步逼近,可憐他地勢不熟,直退到三合飛瀑的懸崖上面,我和白素棠,兩支劍、一支拐,三般兵器疾如狂雨。我當時也看得出他身手不凡,為什麼只避不願還手,心中正感奇怪,我義父卻突然出現,不容他講話,一支劍狠命猛攻,當時情景如果他要拼力死戰,也許還能逃出我們三人的包圍,恰巧在那當兒我的劍被他用寶刀削斷,失足跌倒。他大概怕傷我,又怕我跌下斷崖,反而向後面退去,等我起來,他已退上崖頂,猛見我義父施展辣手,用五鬼陰風掌向他打去,恍惚中似乎聽到一聲姊姊!不過那時正是羞忿交加,也未去想它。”

“誰知,他竟是我的弟弟,他如果不是為我,自然不會退入這種險地,羅寒瑛變成了誅弟的兇手,我何以對得住父母的在天之靈,何以對弟弟罹難的英靈。玉師兄,可憐我見到你以後,才弄清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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