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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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朝他躲藏的這個方向使了個眼色，為了真相，就算要讓自己身處於危險之中也再所無惜……

劉憶抬頭看了看還掛在樹枝上飄來飄去的中國結。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故作不關心這樣的證物——因為某種關係，劉憶很瞭解夏志毅這個人，就單憑這樣一個玩意兒想把他逮捕歸案那是不可能的，他到時候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為自己辯解，弄不好還會說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

總而言之，金莉莉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劉憶摸著卡在腰際的槍——這東西在五月鄉是被法律明例禁止了的，但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救人要緊！他把槍緩緩取了下來，調整著呼吸，慢慢瞄準了夏志毅和金莉莉扭打在一起的地方。

不行，現在開槍的話太危險了，會傷到莉莉的。劉憶遲遲沒有扣動扳機，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踏上了河流，而河流前面的豁口——就是寶石大瀑布！糟了！他下意識地要去拿對講機，他急需增援！卻發現手被落空了——他忘記了，這裡並不是城市。

“快放開我！把你的手拿來！你這個混蛋！”金莉莉尖叫道。

夏志毅扯著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了河流的中間。

“怎樣？對於這樣的死法還滿意嗎？”他兩眼發紅地說，“等下我就會讓河水把你衝下寶石瀑布，衝進你永遠都爬不上來的無底洞！不可能有人會找到你的屍體，然後，你會慢慢地被湖裡那些餓壞了的魚群吃掉，變成它們豐盛的晚餐……”

金莉莉發瘋似的反抗著，她很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瑟瑟的寒風颳地她背脊發麻，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她本能地想要逃跑，可她根本不是夏志毅的對手，只能無助地在他手心裡苦苦掙扎著，像只待宰的羔羊——她大聲呼喊著救命，用力踹著眼前這個惡魔，可她的所有的努力都無濟於事。

直到她的腰也終於陷進了河流裡，一種刺骨的寒冷讓她極度恐懼。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游回岸邊，卻被夏志毅一把扯了過來——

他殘忍地把金莉莉的頭狠狠扎進河裡，他想溺死她——黑色的秀髮支離破碎地在水中飄散，金莉莉激烈地拍打著浪花，在水下無聲地痛苦叫喊著，呼吸困難，肺裡的空氣似乎都凍結了，絕望的感覺像火一樣煎熬著她！媽媽……媽媽……她腦子裡的聲音在不斷吶喊著——媽媽救我！

劉憶的心跳到了喉嚨口：他舉著槍從灌木叢裡挺身衝了出來。

“放開她！”他大喝道。

夏志毅一聽見有人的聲音，便嚇得馬上把金莉莉從水裡提了出來。金莉莉拼命地大口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不斷地咳嗽、乾嘔著，渾身都溼透了，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放了那個女孩兒！”劉憶對對直直地向他們走來，手中的搶對準了夏志毅的腦袋。

“你怎麼會在這兒？”夏志毅顯然很吃驚，臉上的表情從未如此驚愕。

“我說放開她！你聽不見嗎？把你那骯髒的手給舉起來！”他命令到，用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夏志毅當然清楚：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況且他現在還站在水裡。他用力地推開了金莉莉——似乎是她壞了他的好事。緊接著，他慢慢把雙手舉過了頭頂。

“很好。”劉憶緊緊地吸了口氣，“現在——莉莉到這邊來！”他對不斷顫抖著的金莉莉喊道。

被推倒的金莉莉從河裡爬了起來，她劇烈地哆嗦著，逆流而行，想努力走到劉警官身邊。而夏志毅只能怒氣衝衝地看著自己的獵物跑掉。

金莉莉伸出她細嫩的手臂，眼看馬上就要拉住劉憶遞給他的手了，夏志毅卻冷不丁地說了句——

“怎麼樣，她的確跟江月靈長得一模一樣吧？”

劉憶的心咯噔一跳，一時間，竟沒有抓住金莉莉的手。

“去死吧！”夏志毅咆哮著，趁機兩步跨到了岸邊，狠狠給了劉憶一拳，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疼得摔倒在地上，槍丟出去了十多米遠。

金莉莉踩在水裡痛苦地尖叫著，她根本沒有力氣獨自爬上岸去，一種不詳的預感劃破她的五臟六腑……

“去你跟父親說再見吧！”夏志毅轉過頭來，用盡他所有的力氣，兩手一推——把金莉莉推離了岸邊，推進了河流中央，金莉莉已經踩不著底了。

她嗆著水，撲打著，哪怕用手抓住什麼。可什麼也沒有，只有無情的流水在衝擊著她的身體，像萬隊人馬般，要把她推向那個恐怖的無底洞……

躺在地上的劉憶聽到了金莉莉絕望的呼救聲，他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