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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若得遂願,總是姨太太造化了。”鍊師笑道:“老身豈或過獎於賢侄。金榜狀元,賢侄佔得,無虞其不成親事了。”楊公子歡喜不勝,乃告別歸寓。自此心滿意得,天天出路,探勝找奇,遊賞暢懷。
一日,信步獨自出街,輾轉出了廣渠門。但見春色明媚,百花爭妍,歌樓傍水,酒肆臨街,十分鬧熱。少遊想道:“早知有此樂地,豈不天天來逛逛?”便緩步向前。時八方赴圍之青衿,互相提攜,盈街滿衢。行了半天,到是忘倦。一路上,早有一帶柳林,青青在望,少遊頓覺歡喜。原來這柳林,約有裡餘,也有疏處,也有密處,也有幾株近水垂橋的,也有幾本依山拂石的。中間最疏茂處,蓋了一座大亭子,供人遊賞。到春深時,鶯聲如織,時時人多來登玩。
此時楊少遊看看喝采道:“好亭閣呢!”望見亭上,早坐下若干人。少遊攀梯上亭,進了看時,只是少年青衿六七人,各坐桌椅上。尚有數個空椅,揀了西邊一空椅坐) 下。*坐上一人,不期變了色,開言道:“楊兄何時到京了?”少遊答道:“才數天了。兄長好像在那裡見過的?一時再想不起來了。”其人道:“在下姓盧,名鎮。天津橋酒樓上賦詩,到也忘遺了麼?”又指上首坐的麻黑子人道:“此位那天同賦詩之張兄,今吏部老爺之賢胤,又圍第二名解元的呢。”楊少遊猛然想起,道:“正是,損弟到底眼鈍神迷,兄長請了安”張善便怒目視來,道:“不滿一月上過的,豈真忘了?楊兄總是輕慢了我們,不要說話的。”少遊陪笑道:“到也情外,實緣在下記性魯鈍,逆旅稠曠之事,霎時記不來。惟高明厚恕罷。”盧鎮介面道:“到是無怪,逆旅過境,何須為說。”因說道:“這般好時景,恨不拿酒到來了。”張善強笑道:“呸,對面杏花樹下,飄搖的不是酒帘麼?”盧鎮看道:“正是。這疏柳中,一樹杏花,臨水嬋娟,青帘拂檻,十分幽雅,多多勝了坐此。我們與楊兄,一同到他樓上坐坐,隨意節酒飲了,豈不有趣麼?”張善此時再逢楊少遊,心中到記著舊恨,正欲尋事覓機,惹起一番廝擾,介面道:“這有何不可?文人相逢,豈無酒呢?”楊少遊聞他“文人”二字,心內不覺好笑,仍強道:“張兄之言有趣。”三人便同時下亭,同到對面酒樓上看時,椅桌、靠背等擺列也甚齊整。三人揀了三個坐椅坐下。
酒保上來打恭,唱個諾道:“列位相公,還是看柳聽鶯,還是待尊客的?到是為吃酒麼?”張善攘臂嚷道:“不關甚麼聽鶯,甚麼待客,這裡可有好酒?只有搬上來罷。”酒保諾諾連聲道:“我家賣的,多是名色。鎮江百花,無錫惠泉,汶川蓮花白,江南狀元紅,都有。請問相公,特特的拈出那一種罷?”張善哈哈大筆道:“狀元紅,最是好名,有似乎為我預拈讖兆的。特特把好一罈狀元紅來,精潔的小菜兒,熟鵝蒸羊,好的餚膳,一同取下酒來罷。”酒保連忙應道:“都有,有。”連忙下樓去。不多時,一發搬運上來,擺列面前楠木桌上,道:“真正原壇狀元紅,剛剛開呢。頭髮的相公們,到也有福。請嚐嚐滋味罷。”盧鎮道:“好,是好灑,酒香已覺撲鼻來。我們自飲,你自下樓去罷。”酒保道:“領命。酒如倒壇,幸又教添斟。來罷,有的是,好好新味了。”乃下樓去了。
於是三人輪流把杯,吃到半酣,楊少遊詩興發作,恨了今日只吃悶酒罷。忽然,張善大言道:“如此好時景,安可有酒無詩?楊兄便高興做來幾篇罷。”因命酒保借來文房四友,來在面前。
少遊肚裡笑道:“這廝直直才子自居,又出雨落階前的雞鳴犬吠了。”便道:“若有詩,記今日之事,也是趣事。但詩豈可獨做的?”張善勃然道:“誰令楊兄獨做的?難道我少弟們不能做詩來麼?好是太慢了。”原來張善強為大談,略略誦習前人遊玩詩篇幾句,來到處出來,作為自己題詠,慣為瞞人,鉤得謅諛的稱讚,晏然自居才子。故為此“有酒無詩”話來,複道:“大凡詩料,惟可隨意隨景賦來,到無分韻拘束起來,最宜潑潑了。”自己暗暗念來他人幾句,庶幾湊合。楊少遊陪笑道:“豈敢,豈敢。但天已向晚,今日之遇,直是邂逅也,非是結社為約的,不過任意潦草。各人不必各做一篇。不如同兩兄聯句,互相照應頑惡,便覺有情。箇中到置一令,如遲慢不工,罰依金谷酒數,到也有趣。”張善正擬誦他前人記遊應接,今聞聯詩設令,心下著急,到想“聯句也是一般捏合來,有何不可?”正躊躇思量之際,盧鎮道:“小弟本無倚馬之才,又是疏於工詩。情願罰一杯罷。”仍自酌一杯,飲盡了。張善強笑道:“盧兄真個膽小,只可做的做,不做的不做。”復勉強道:“詩當隨興而發,楊兄且請起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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