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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計然依言拉起撞杆用力向金鐘撞去,金鐘有一人多高,周圍刻滿了雲紋,是以五金鑄成的。文革時候,紅衛兵砸白衣寺,砸到此鍾時,卻怎麼也砸不壞,有個造反派心一橫,挽起袖子,提著板斧就衝上去,旁邊一個人拉著他的衣角說:“砸不得,會遭報應的,你沒見那些人都沒用力嗎?“造反派不信,衝上前就是幾斧頭,正砸得起勁,山下傳來訊息,造反派的爹在山下被撞死了。這下人群鬧得更厲害了,都說那口鐘有邪氣,一定要砸掉,鬧倒是鬧得兇,誰也不肯動手,只好抬來扔到爛泥裡,直到文革過去,才被挖出來重新掛上,成了鎮寺之寶,鐘身上至今仍留有幾道裂痕,觸目驚心,一經撞擊,發出鼓盪的響聲。
李計然撞了幾下,出了一層汗,頓感心裡輕鬆多了,便鬆了手。青衣女尼見李計然撞完鍾,微笑著說:“我該下去了,你也回去了吧。小小年紀,不要禁不起一點挫折就有厭世之想。下山後好好上課,以後沒事不要老往山上跑。”
李計然笑嘻嘻地說:“我上山來也是上課啊,這門課比學校裡的課有意思的多了,對了,你麼寺裡收不收男徒弟啊,要不然我也報個名。”青衣女尼見他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一扭頭,轉身往山下大殿奔去,李計然剛想伸手拉住,手抬起來卻沒有伸出去,見她走遠了,拖著腳步向山下走去,心裡頓覺空蕩蕩的。
剛走到寺門口,一個老婆子忽然伸出手來攔住他,嘴裡大聲嚷著:“終於抓到你了,前幾次就見有點像你了,算你跑得快。”李計然心想今天怎麼盡背黑鍋啊。哭笑不得地說:“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啊。”那個老婆子扭住他不放:“你認不到我,我認得到你!上次你騙我說有個女孩是浙商的女兒,到寺裡來燒香還原,還要捐一大筆錢給寺裡,你忘了是吧?我可沒忘。”李計然想起來這個老婆子正是上次他和顧師言一起上山時守門的那個,心下叫苦不迭,突然靈光一現,笑著說道:“我又沒騙你,她後來本就捐了一大筆錢給白衣寺。”
“什麼時候捐的,我怎麼沒看到。”
“嗨,就是那筆一萬的唄。”李計然想起了後山碑亭中那個匿名的一萬。
“可我記得那天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捐的一萬塊。”
“那是她家的秘書。”
“是嗎?”老婆子將信將疑地放了手。
李計然趕忙跑出幾步,回頭說:“是真的,她還說要給菩薩塑金身呢。”轉頭卻想:在菩薩面前也他媽撒謊,可別遭五雷轟啊。
走下山來,李計然找到朱開四一起吃了晚飯,順便也告訴了他準備換座位的事,朱開四一聽,死活要跟他坐在一起。兩人很快吃完飯,到教室來,教室裡人不多,顧師言也還沒來,兩人便將桌椅搬到教室的最後一個角落中,朱開四想著和譚敏都快坐一年了,話也沒說幾句,不禁心下歉然,給她留了一張紙條。李計然心想自己和顧師言整天吵吵鬧鬧,她都不曾開口多言,也大覺她親切。
兩人將教室的最後一個角落稍稍整理,擺上一株文竹,頓覺別有天地,相視一笑,都有一種解甲歸田,告老還鄉,從此不問世事的感覺。
晚上嚴玉清剛來,李計然便去辦公室向他講了自己要換座位,說到原因時卻只是一句為了學習。嚴玉清對他換座位似乎早已料到,毫不驚訝,微笑著說:“當初這樣安排座位,是為了讓你們能互相幫助共同進步,不過我也聽很多老師反映你們倆上課愛講小話遞紙條什麼的,尤其是你,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說你上課像是在坐茶館。就說我的語文課吧,我每次都感覺你是來觀摩我上課的同事甚至是領導,一節課連筆都不肯動一下。我翻過你的語文書,”他嘆了口氣說:“下學期可以直接當新書回收到出版社去。想來其他的書也差不多吧,你就算愛惜書也用不著這樣吧?”
李計然心裡卻道:我的政治書半個學期不到就不知道哪去了,你還不知道我上政治課全部都是在讀天書吧。
嚴玉清換了一副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知道你很聰明,但只是聰明是不夠的。高考永遠都不是腦瓜子說了算的,這是我幾十年教書的經驗了。其實,我們老師私下裡都覺得你的潛力是最大的,但不要每次都只能讓我們覺得你的潛力巨大,從來不能讓我們見見你發揮出潛力來的樣子。你不要到了高考結束後,還要我們說你潛力巨大吧。我記得你還是剛進高二時碰運氣似的得過一次第一吧?”他的記憶開始搜尋,希望能找到第二個第一,半晌搖搖頭說:“你的成績一直就是這樣搖搖晃晃的,其實你只要努力一下,我們相信你是有實力拿狀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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