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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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秋心湖已經多年沒有這麼激動過了，雖然面色仍舊面無表情，可是她心底早就波瀾起伏，竟然是這個男人！沐秋緩緩吐出一口氣，正思索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裡的時候，即刻就聽到了一個熟悉而急切的聲音。

“丫頭！”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過來，迫切的來到沐秋面前，是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神色有些暗淡，眼底的豁達也消失無蹤，見到沐秋，白髮老者很是高興，“快，快去看看！”沐秋被老者急切的帶入洞穴中。

見到老者欣喜的模樣，姬墨沉了沉眸子，緊跟其後，後面的兩人也對視一眼跟了上去，眼底有著些許深究。

洞穴裡沒有想象中的黑暗，裡面有夜明珠照明，宛如白晝。隨著老者進入一間禪房，有名男子正坐在輪椅上，一臉的頹廢、死灰狀，臉色蠟黃，狼狽不已，那雙手無力的搭在扶手上，一條腿綁著繃帶，繃帶上有血跡滲出。明明才二十多歲，可是卻給人一種暮年的感覺。

看了一眼，沐秋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看著面色焦急的白髮老者，不去理會身後跟來的那三人，“老頭，明年才是十年之期。”沐秋冷淡開口，不再去看那個好像木偶一樣的男人。

姬墨看到輪椅上的男人，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下，而後不客氣的坐到了沐秋身旁，兩人捱得很近很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沐秋臉色一沉，本想起身躲開，但是卻被姬墨先一步阻止，而他那手肘，正好對準了沐秋左手附著的傷口處，看似隨意的動作，但是威脅意味十足，只要沐秋感動，他就敢讓她見不到外面的太陽！

本想反擊，可是沐秋知道地點不對。無視身旁的男人，沐秋看向白髮老者，“差一年！”

白髮老者知道沐秋的意思，可是他徒兒已經等不到明年，世事無常，“他已經撐不到明年！”白髮老者無奈的看向沐秋，“是老夫失約在前，這個可以談。”

另外兩人很吃驚白髮老者的態度，他們甚至已經感覺到白髮老者對沐秋的恭維，明明只是個弱女子！兩人站在一旁，臉上的平靜難得的破裂，因為他們家爺的行為，竟然主動靠近女人！破天荒頭一遭。

眼前這位白髮老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蠶老人，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傳言能與閻王搶命。只是此人性子古怪，行蹤飄忽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到他。

沐秋是在寶華寺無意間認識天蠶老人，她手裡有他需要的東西，於是與他做了筆交易，保蕭遠山十年壽命，那年她才五歲。沐秋也慶幸如此，若非天蠶老人，蕭遠山早就成了一抔黃土，哪裡還有命活到現在？

“也不是不可！”沐秋點頭。

聽到沐秋的話，天蠶老人暗自鬆了口氣，誰能想象得到，他活了這麼久，什麼人沒有經歷過，竟然有點害怕眼前這個女娃娃，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他會和一個五歲的孩童做交易，要放到從前，他絕對會笑掉大牙。

“小姐！”時間剛剛好，幻靈被小和尚帶進了洞穴，當見到屋子裡的陌生面孔，幻靈立即警戒，而看到自家小姐身旁的那個男人，臉頓時黑了下來，目光不避諱的瞪了過去。

一股鐵血之氣飛射而來，幻靈身子一顫，好強悍霸道的氣勢！嘴裡一口腥甜險險湧出，直到沐秋招手，這股威懾才消散，壓下胸腔的憋悶，幻靈走到沐秋身旁，手裡抱著沐秋要的東西。

視線落在輪椅那男人身上，視線精銳的看穿那雙死寂的眸子，渙散無神，沒有焦距，幻靈擰著眉，看向沐秋。

“如何？”沐秋淡淡一笑。

“不值！”幻靈直言不諱，“浪費！”

“丫頭，你答應過的，不能反悔！”天蠶老人眼皮子一跳，趕緊開口，似乎想到什麼，連忙希冀的看向姬墨。

“心已死，救了也是徒勞！”幻靈有點兒替自家小姐心疼懷裡的東西。

“瞧，老頭，我家靈兒都看出你擇徒的眼光不怎麼樣！”沐秋突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而後示意幻靈繼續說。

“為情所困，被情所殤，心死如燈滅。”幻靈垂著眸子開口說道，收到沐秋的暗示，幻靈聰慧瞭然，“為個變心的女人作踐自己，蠢！”幻靈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更何況不是愛情！你也不愛她！”幻靈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輪椅上的男子說的。

天蠶老人聽了很是生氣，但是看到那輪椅上的男子突然有了反應，頓時愣在原地。

男子死氣的眸子忽然閃動，乾裂的嘴唇想要開口反駁，嗓子乾涸，只能發出嚶嚶聲音。

姬墨側頭看著身旁的沐秋，見沐秋正盯著夜明珠